,代天子牧守吳江,勢必查清案情,還世人一個公道!”唐階泰正氣凌然,完全蓋過了張道涵。
張道涵聽到“世人”二字,心裡一緊,難道這唐階泰真的要將這事鬧大?
“大人剛毅明達,在下佩服。不過大明臣民萬萬,諸事直達聖聽,置地方官作用何在?”
張道涵恨不得指著唐階泰的鼻子告訴他,你鬧到皇上那裡也無用!
“嘿嘿,案情尚未查清,本官豈能妄下結論?草菅人命的事本官做不出來,還請昌德兄多待幾日……”
唐階泰的冷笑讓張道涵心裡瞭然,不再繼續多話,告辭而去。
“***,唐階泰在待價而沽!”林純鴻氣急,大罵不已。
“不對啊,唐階泰清廉之名世人皆知,難道都是假裝的?居然公然索賄?”李崇德問道。
“名利,名利,名在利前,唐階泰這個老狐狸不愛錢,愛惜自己的羽毛!”林純鴻最恨這些沽名釣譽的偽君子,說話一點都不客氣。
張道涵一直沉默著,連和李崇德鬥口都忘記了。
雖然不擔心該事鬧大,但如果驚動了內閣,這事會出現什麼變故,誰又說得清呢?
最好的結果就是讓唐階泰把這事爛在肚子裡,但唐階泰的肚子不願意裝腐爛之物,為之奈何?
瞿式耜皺著眉頭,頗有風度的品茶,對三人的氣急敗壞冷笑不已。
到底是三個鄉巴佬,狗屁點小事,雞飛狗跳的。對林純鴻的名利之言,他不屑於顧,他認為還要加上一個字“權”,權在名利之前!
他揣摩唐階泰正在準備一場政治投機,捏著這個把柄,等著南京或者朝廷上的人來爭奪。
現在最希望鬧大此事的,反而是瞿式耜。
有紛爭才有投機!瞿式耜一直信奉此話。如果朝廷一直穩若泰山,哪有這些在野之士出頭的機會?
瞿式耜想得並不比三人遠,但他把利益分的很清楚!
事情鬧大了,林純鴻不就乖乖的聽他的話,求他助一臂之力?再則,真鬧到朝廷派出天使的地步,沒準又是一場**,對自己有利,就推波助瀾,無利,就把林純鴻推出去犧牲掉,唯有他瞿式耜永遠立於不敗之地!
不對,張道涵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不對,瞿式耜連忙說道:“靜以制動,且看唐階泰如何出招!”
對唐階泰和瞿式耜的小九九,張道涵看得清清楚楚,當下說道:“讓起田公費心了,現在就靜以制動,不若我們先到松江轉轉再說!”
支開了瞿式耜,林純鴻在張道涵的提點下,方才將唐階泰和瞿式耜看透。
“太嫩啦”,林純鴻嘆道,他既慚愧又失落,一時魂不守舍。在枝江他一言九鼎,做什麼事情都順風順水的,即便到了揚州,和王大俊也極具風度的侃侃而談,而到了江南步履艱難,做什麼都不順,這是何故?
“不對啊,包哲東和譚傑希也是官場老油條,我們對付起來怎麼這麼輕鬆?而對瞿式耜和唐階泰就感覺束手束腳的,渾身有勁使不上呢?”林純鴻狐疑道。
張道涵和李崇德也回答不上,愣在那裡。
想不通就別去想唄,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吧。
三人商議良久,認為現在和施州衛處在同一條船上,應該早日通知施州衛做好準備,再則,三人出門,連個護衛都未帶,刺探點訊息都嫌麻煩,需要調一些護衛人員過來,為吳江的大變做好準備。
鑑於此,張道涵立即返回枝江,而林純鴻和李崇德先去松江轉轉。先將此事冷卻一段時間,看看唐階泰和瞿式耜的下一步動作再說。
江南的夏天酷熱異常,直追以火爐著稱的荊湖地區。好在從吳江至松江府一路通船,林純鴻和李崇德呆在船上也不覺得。這裡的河流清澈異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