純鴻援救濟南,十有**會與嶽託大戰,多爾袞屯兵於運河以西,接報後,極有可能渡過運河,與嶽託一道圍殲林純鴻。到時候,我們到底是阻止多爾袞過河,還是以圖長遠?”
所謂的以圖長遠,只是說起來好聽而已,實質上就是避戰,放任多爾袞襲擊林純鴻腹背。
張拱薇想了想,道:“運河,最寬處不過三四十丈,要阻止韃子越過運河,談何容易?若是不阻止,林純鴻在多爾袞和嶽託的夾擊下,即使不死,也得脫層皮,那時,濟南必然陷落。”
劉澤清帶著一絲不確定,遲疑道:“莫非巡撫大人的意思是三路援救濟南,讓林純鴻繼續守著運河?”
三人正商議著,忽然接到報告:太監陳奎抵達臨清。
三人大驚失色,濟南危在旦夕,陳奎跑到臨清來找顏繼祖,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話。
果然,當陳奎被顏繼祖迎入軍帳後,見張拱薇和劉澤清也在,喜道:“原來隆平侯和劉總兵也在,這下倒省得咱家多跑路了。”
顏繼祖訕笑道:“正商議如何援救濟南呢。”
陳奎也不去理會顏繼祖,忽地臉色一沉,尖著嗓子,鄭重地說道:“皇上口諭!”
三人一聽,趕緊拜伏於地,側耳傾聽。且聽陳奎說道:“援救濟南不力者棄市!”
顏繼祖三人面無人色,心裡大聲叫苦,朱由檢此舉,無疑徹底斷了他們的退路,除了與韃子戰陣交鋒外,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。
陳奎看著三人的慫樣,只覺得厭惡萬分,淡淡地說道:“皇上等著三位的好訊息,還請三位建功立業,為皇上解憂。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那是當然……”
陳奎一刻也不想久呆,說了聲“咱家另有事,就不打擾三位了”,便告辭而去,將臉色蒼白的顏繼祖、張拱薇和劉澤清扔在了一邊。
陳奎說另有事,並非虛言。當他離開顏繼祖軍營後,徑直來到了二十里之外的荊州軍大營。林純鴻早已知曉陳奎被任命為荊州軍監軍,前期自信滿滿地逼顏繼祖三人援救濟南,主要原因也在此。
現在,他聽聞陳奎到了後,大喜,立即召見陳奎。
周望、陸世明與陳奎早已熟識,未將陳奎當做一般太監看,也一道前至軍帳中,與陳奎敘舊。周望見到陳奎,打趣道:“公公久居宮中,今日可算找到了機會出來一趟。照我看來,不如向皇上請率一軍,與韃子臨陣決機,豈不是好過悶在宮裡?”
陳奎苦笑道:“漂浮之浮萍,也就這命。”
林純鴻心下惻然,安慰道:“荊州軍往後,估計是大戰不斷,公公既然來了,短時間內,皇上也不會急著召回宮中。”
陳奎這麼多年了,早已習慣了世人對他敬而遠之,現在林純鴻、周望關心之意甚濃,他心裡不無所感。囁嚅了半天,方才想起一事,道:“出宮前,皇上曾問,以田楚雲率大軍阻隔在鹽山,端得是好計,只是荊州軍如何阻止嶽託渡河向西與多爾袞匯合?”
說到軍情,林純鴻信心滿滿地說道:“公公見過三層甲板戰艦,知道其厲害,如果有一艘戰艦位於運河中,方圓五里之內,韃子不敢越雷池半步。現在運河中雖沒有巨型海舟,卻有靈活的蜈蚣船,火力雖遠不及海舟,船體也遠不及海舟堅固,但勝在數量多。”
陳奎大悟,帶著一絲徵求意見的味道,說道:“皇上非常關心此事,咱家將密奏皇上。”
林純鴻見陳奎坦蕩至斯,大笑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