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繹和岑福接連大半個月都早出晚歸,只說是到處走走,看看有無生財之道。 岑壽只道是兩位兄長要將生意擴大,再者忠伯受了陸繹囑託天天揪住他,教他管理和經營之道,因此也無心多想,每天甚是勤勉用功。 袁今夏倒是琢磨了許久,覺得兩人這行事作風似曾相識,卻又與以往有些許不同。 “兄長,正如我們所料,阮寧常居杭州,這大半月以來他從未去過定海,” 陸繹點點頭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說道,“這已經違反了我朝律制,定海是我國唯一與大運河相通的不凍港,也是各蕃國貢船最先要接受檢查的地方,所以此地常受倭寇侵擾,” “為了保護各蕃國貢船,也為了方便指揮圍剿舟山倭寇,更是為了確保西北九塞之節鎮以及京城的安全,故而在杭州和定海都設定了巡撫衙門,身為巡撫,更應該常駐定海,而不是在杭州貪圖享樂,”陸繹將茶杯重重頓在桌上,眉頭皺了起來。 “兄長,阮寧除了每日例行去衙門之外,回到府裡就再不曾外出,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,” “似他這般貪圖安逸,這巡府府內定有乾坤,只是你我不知道罷了,” “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?” 陸繹看了看那高牆大院,說道,“總有機會的,” 陸繹和岑福剛進院門,便見袁大娘在院中徘徊。兩人急忙上前相見,喚道,“岳母,在此可是有事?” 袁大娘正焦急時,見兩人回來,忙問道,“你們從外面回來,有沒有看見今夏啊?” 陸繹和岑福互相看了一眼,“岳母,莫急,您細細說來,今夏她外出了?何時出去的,身邊可有帶著人?” “這個丫頭,就是不聽話,還懷著身孕呢,”袁大娘一邊埋怨著,一邊說道,“都怪我,犟不過這個丫頭,這些時日,你們兩個每日早出晚歸的,今夏就說她也想出去走走,本來我想陪著她,不然就是雲兒陪著她,可她偏不讓,非要一個人出去,” 袁大娘邊說邊跺腳,“以往她出去,總會在你們回來之前便到家了,可今日到這個時辰了,還不見回來,這人生地不熟的,我又不曉得該到哪裡去尋她,繹兒呀,你趕緊出去找找,可千萬別有什麼閃失,這個丫頭,真是讓人不省心,” 陸繹心下一急,面上仍舊溫和著勸慰道,“岳母且放心,今夏也是來過杭州的,對這裡甚是熟悉,不會有事的,我現在就出去尋她,” 陸繹和岑福剛要抬腳走,便聽見一聲脆笑傳進來,“娘又說我壞話,我哪裡讓人不省心了?” 陸繹見袁今夏好模好樣地回來,剛將一顆心放下來,還未開口,袁大娘便上前輕輕拍打了一下,“你個不識好歹的丫頭,怎就叫人省心了?你說,你去了哪裡?去做什麼了?回來不說進家門,還在門外偷聽?” 袁今夏扯了孃的衣裳,在耳邊悄聲說道,“娘,不是說好了幫我瞞著嗎?您怎的出賣我?” 袁大娘瞪了閨女一眼,“幫你瞞著?你是不知道你娘我天天這顆心七上八下的,不知道有多擔心你?今日你回來這麼晚,我還怎麼瞞?” “您就替我遮掩一會兒,我不就回來了?” “哼!”袁大娘又瞪了閨女一眼,趕緊上下打量著,“閨女啊,沒事吧?你這身子就算沒顯懷,那也不能這麼折騰,聽孃的話,以後咱不出去了,好吧?有啥事他們倆去辦不就行了?” “好,聽孃的,以後不出去嘍,”袁今夏假裝很聽話的樣子,拿眼睛去瞟陸繹。見陸繹正微笑著看她,心裡一激靈,“完了完了,這皮笑肉不笑的,”轉念一想,“哼,他敢懲罰我,我可是帶著功勞回來的,” 陸繹挽了袁今夏的手,“可有累了?要不要回臥房休息一下?” “嗯~去書房,”袁今夏傲嬌地說了句,衝陸繹一挑眉,喜滋滋地說道,“不許懷了懲罰我的心思,否則……” “怎樣?” “筠兒會心疼孃親的,”袁今夏撫摸著腹部,嘟著小嘴,“筠兒剛剛告訴我,她餓了,” 袁大娘看著這個鬼精靈的閨女,毫無辦法,說道,“廚房備了湯食和點心,我去給你拿一些來,” 陸繹笑道,“岳母,讓岑福去吧,您老去歇一歇,” 袁大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