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雪知道瞞不住袁今夏,便笑道,“姐,是岑大哥叮囑的,可岑大哥說,這也是陸大人的意思,”
袁今夏心裡倒是高興,“大人表面上對我百依百順,但大人平日裡忙得很,不在府裡的時候,心裡定是惦記得很,”想罷笑道,“雪兒,你就聽我的,咱們說走就走,對了,多帶上些禮物,”
穆雪知道阻止不了,只得順了袁今夏的意思,一路上不停地囑咐車伕,兩人坐車來到了楊程萬住處。
“夏兒,你又胡鬧,我聽說你有了身子,怎的還跑出來了?”
“師父,夏兒想您了嘛,”袁今夏習慣性地走到楊程萬身後,伸手給楊程萬捏肩,“師父近來可好啊?”
楊程萬笑道,“夏兒,這可使不得,你如今可是正二品的誥命夫人,”
“師父,那些都是身外之物,除非您不認我這個徒弟了?”
楊程萬甚是滿足,臉上一直笑著。
“師父,杭兒呢?”
“淘氣得很,玩累了,剛剛睡著了,”
袁今夏衝穆雪道,“雪兒,你去裡面陪著杭兒吧,省得他醒了找不到人,我在這兒陪師父說說話,”
穆雪應聲離開。楊程萬笑道,“行了,別捏了,你身子重,可千萬莫累到,陸大人那裡我可交待不起,”
“師父,大人一直尊敬您是前輩,您如今對他還是有……”
“哎!夏兒,”楊程萬阻止道,“我對陸大人並無偏見,我是對錦衣衛有偏見,這些年陸大人所作所為,行事作風,我皆看在眼裡,你嫁對了,師父為你高興,”
“可是師父,您也曾經做過錦衣衛?卻為何對錦衣衛有如此大的偏見?”
楊程萬嘆了口氣,“這事說來話長,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做了錦衣衛,可我對錦衣衛的行事作風卻不敢苟同,當然,並非所有錦衣衛都是不堪,”
“那,我那去世的公爹呢?他怎麼樣?您對他也有很大偏見麼?”
楊程萬斜眼看了袁今夏一下,笑道,“你這個丫頭,莫不是來套我話的?我若說你那過世的公爹的壞話,你又如何?”
“我就是和師父閒聊而已嘛,不關那麼多,”
“夏兒,於私來說,當年你公爹陸廷待我甚好,我當年犯了死罪,還是他救了我,”
“犯了死罪?公爹救了您?是怎麼回事?從來沒聽師父說起過,”
“咳,這事說起來,就要提到你過世的孃親,還是不說的好,免得你傷心難過,”
“師父,已經過去二十年了,我早就看得開了,再說,我也很想知道當年的事,那時我還小,沒什麼記憶,我現在連孃親長什麼樣子都記不起來了,”
楊程萬看了看袁今夏,“你有個好孃親,她溫柔,善良,又多才多藝,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,你爹待她也很好,那年,你祖父遭人構陷,錦衣衛接到命令對夏家滿門抄斬,我顧不得其它,一心想救你孃親出來,便施展輕功趕到夏家,可還是晚了一步,你孃親已經倒在血泊中,臨死前她拜託我一定要找到你,將你撫養長大,讓你做個尋常人家的女子平平安安過一生,”
“所以,師父很早就知道我是當年的夏小小了,也因此引導我現在的娘去堂子裡領養了我?”
楊程萬點了點頭,“我因壞了律條,本應是死罪,可當年錦衣衛指揮使,就是你過世的公爹陸廷,他一直待我不薄,便想了個法子重重懲罰了我,將我逐出錦衣衛,我這腿疾便是當年留下的,”
“所以,您恨他?”
“不,”楊程萬搖搖頭,“我不恨他,心裡甚是感激他,我恨的是沒有人性的錦衣衛,恨的是皇上,陸廷是錦衣衛指揮使,他自有他的立場,雖然對他的作法我不敢苟同,但他聽命於皇上,有很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