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一關上,朱朱趴在軟榻上咬著手絹嚎啕大哭,為什麼要瞞著,為什麼要在我離去之後?她覺得心裡被人刺了一刀,刺她的那人是她摯愛之人,也是她最相信的人,離開的半個月之後,距離現在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,他連一個字都未提起,他可以一面和她互送衷腸,一面為摟著佳人翻雲覆雨。
朱朱一想起他與另一個女人在床上交纏,忍不住胃裡翻騰,反胃不已。
紅雲站在門外聽著裡面壓抑的哭聲,心中一痛,詢問五月她們離開後府上發生的事。正說著,婢女來報說是慧娘在門外求見。紅雲知道,慧娘就是六月說的那位偏房,她拿不定主意,示意婢女候著,敲門道“少夫人,奴婢進來了。”
推門進去,就看見撲在榻上哭泣的人,紅雲看得傷心,走過去道“少夫人,那位來了,說是給少夫人見禮。”偏房進門後要為正室敬茶,兩人算是達成一種協議,一大一小圍著一個男人生存。
朱朱一聽,渾身僵了一下,抹掉臉上的淚水,才抬頭道“給我準備湯水,你給我抓一把積雪進來。”紅雲應聲退了出去,也不問她用積雪做什麼。朱朱怔怔的坐在榻上,知道五月說湯水準備好了她才起身,讓六月給她跳一件亮麗的衣裙。她想她的眼睛一定腫得不成樣子,至少也要用積雪覆一下,免得被人笑話了。
朱朱沐浴時,讓五月把她離開後的事一五一十,無半點遺漏的告訴她。朱朱才知道那位偏房在府上被成為慧娘,是衛夫人的外甥女,也是衛暮陽的表妹,兩人是表親關係,若是沒有她的介入,兩人會是多麼的般配,這裡沒有禁止近親結婚的法律,他們的結合更是使得兩家親上加親,世代交好。
她的來意,朱朱清楚。自從知道她的存在,朱朱也想看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,或者應該說內定的人。掬了一捧水灑在臉上,他瞞得她好恨啊如果是臨時起意,不可能半個月的就把聘禮準備好,就算是一個偏房,妾室,世子的妾室不比別人娶正妻的排場大,何況還是衛夫人孃家的人,想必更應該給她面子,聽五月形容,似乎真的很熱鬧。
江城太遠,她聽不見一絲風聲,若是知道,她寧願從此不回來?朱朱苦笑,整個人沉在水中,若是她能夠撇開她遺落的心不顧。那麼她就會瀟灑的遠離,她就會雲淡風輕的面對這已經存在的事實。
可她不能
紅雲沒聽見聲音,有些不放心,站在屏風後面喚道“少夫人好了嗎?”
聽見聲音的朱朱在水中睜開眼,看著如海藻般纏繞的髮絲,緩緩浮出水面,拭去臉上的水滴亦或是淚水,輕聲道“再等一會。”扯了屏風上的帛巾包裹著頭髮,擦拭身上的水跡吩咐道“讓五月好好招待她。”紅雲會意推出去吩咐門外的婢女,再進來時朱朱已經換好了衣服,偏頭擦拭著溼漉漉的髮絲。紅雲走過去拿起乾淨的帛巾擦拭髮絲。
等她弄好之後,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,眼看著午飯就要過去,她們回來得很早,朱朱覺得太早了,早到他們還未做好準備,她就闖入了,讓他們措手不及。
朱朱特地給自己化了一個濃妝,以前她都是素面以對的,除了眉黛之外,其他的都不怎麼用。為了掩飾紅腫的眼睛,她特地化了濃妝,再配上一襲亮麗的衣裙,把她的內心掩飾得極好,根本看不出一個時辰前她嚎啕大哭過。
走到門口,目光早已落在坐在椅子上的人身上,聽見腳步聲,她抬頭看了過來,兩人都看見了對方,朱朱看著容顏美麗的人,心裡頓時又是憤怒又是妒忌,這個慧娘容貌美麗,眉目如畫,瓜子臉,柳葉眉,肌膚白皙,眼眸清麗。她自認算得上出塵,眼前的人並不遜色,除了個子目測比她嬌小了一點,其他的似乎與她不相上下。
朱朱暗中較勁,目光打量著她,她也不避諱,探究的打量朱朱起身行禮“慧娘見過姐姐”朱朱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