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有色麼?!&rdo;這個問題太犀利,頓時就叫魏九姑娘很有想要分辨一下的感覺,仰頭叫道,&ldo;本,本姑娘,禍國殃民!&rdo;
&ldo;你吃得這樣多,確實是可吃窮天下的意思。&rdo;楚離見胖糰子的臉圓滾滾的,板著胖手指與自己計較,越發覺得有趣,一邊懶懶地用語言多捅這心理素質極好,從來都不哭的肥仔兒幾刀,走了一路,方才走到了山頂。雖然這山不低,然他白皙的額頭卻一滴汗都沒有,清清慡慡,就叫如意驟然想起了魏燕青與自己曾說過,這看似奢華艷麗的美少年,彷彿還是個軍中高手。
&ldo;表哥上過沙場麼?&rdo;沙場多苦呀,魏九姑娘覺得與這表哥的氣質完全不搭。
他生來,彷彿就該是清貴優雅,長於錦繡之中。
&ldo;嗯。&rdo;楚離彷彿知道她心裡腹誹,斜了她一眼,方才慢慢地說道,&ldo;去過兩年。&rdo;
他那時只有十二歲,就已經提著重劍往沙場去了,廝殺了兩年,殺開了一條血路,殺出了在軍中的威名,殺得廣平王的舊部真心把自己當做王府的繼承人,而不是一個見鬼的軟綿綿的世子,叫廣平王麾下盡皆俯首在他的帳下,從此忠心耿耿,殺得自己那兩年一字不語幾乎瘋魔,才從前頭回京。
才回京的那一年,他閉著眼睛,彷彿還能嗅到身上厚重無法散去的血腥味兒,越發地冷酷無情,叫兩個母親都擔心得背地裡哭。
這兩年才好了些,他收斂了渾身的血腥,卻必須在身上薰染最濃烈的香氣,變得語出傷人,卻再也約束不住自己的嘴。
&ldo;一定很辛苦,若小九兒早認識表哥,一定……&rdo;
&ldo;陪我上沙場?&rdo;這麼嬌滴滴的一隻肥仔兒,還不叫人給吃了?
&ldo;天天在家祈禱表哥的平安。&rdo;肥仔兒一臉嚴肅地說道。
楚離的嘴角又勾起了了一瞬,想要說些什麼,卻只是又掐了這肥仔兒的屁股一把。
&ldo;真的,我祈禱表哥平安,不要受傷,不要不開心,不要被沙場左右……&rdo;魏九姑娘板著胖手指小聲兒說道,&ldo;如果小九可以在表哥身邊,就每天都給表哥說笑話,給表哥擦劍……&rdo;
她嘴巴里嘰嘰喳喳說許多孩子氣的話,又語無倫次,然而楚離卻敏銳地發現,這小丫頭彷彿是感覺到了自己說起沙場的異樣,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叫自己心裡輕鬆起來,便挑眉道,&ldo;我還殺過人,很多的人。&rdo;
&ldo;表哥殺的,都是壞人。&rdo;
&ldo;你不害怕我?&rdo;
&ldo;我只害怕表哥被人傷害的。&rdo;胖糰子在美人白皙的臉上拱了拱,面上卻並沒有恐懼害怕。
楚離眯著眼睛盯著這肥仔兒的眼睛,努力想要從這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尋出說謊膽怯的情緒,卻發現,她竟然真的並不厭惡恐懼手上全是血腥的自己。
他抿了抿嘴角,卻沒有再說什麼,只是抱著這糰子走進了佛寺,帶著她直奔金碧輝煌的正殿。
就見此時正殿之中,前方一座拈花盤坐的佛像金身高高地立在正中,面帶慈悲微笑,雙目微闔卻彷彿是在俯瞰這人間的悲歡喜樂。不知何處傳來斷斷續續的梵唱聲,金身之前兩根兒臂粗細的佛香正在燃燒,繚繞的香菸之中,這金身隱在其中還帶著幾分神秘,彷彿真的活過來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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