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。”羅賓爵士深深的低下頭,慶幸的淚水打溼了兩小片垛口上的條石,“開啟城門!馬上開啟!”他霍然昂首。隨後破著喉嚨發出命令,“讓我們歡迎西蘭河壁壘新的主人,戰無不勝的死神騎士團團長,虓眼勳爵托馬德?央森!”嘶啞的聲音在西蘭河上空迴盪,而響徹羅賓爵士心底的則是另外一句話,“今夜我將痛飲甘甜美酒,然後在身為家主的豪奢大床上無夢安眠。”
八百多名死神騎士宛如一條巨大的鋼蛇一樣,蜿蜒遊進南岸衛河塔大開的城門,然後沿著甬道迂迴繞過主體建築,走上拱橋橋身,向著中央衛河塔快速挺進。
羅賓爵士目光狂熱的注視著位於鋼蛇前端的那個高大威武的身影。虓眼勳爵托馬德?央森身披黑色紅裡的天鵝絨披風,手撫神劍“輝煌”的劍柄,騎在一匹高大駿馬的姿態實在是威風凜凜,配上英武的面容和顧盼自雄的金色眸子。簡直宛如英勇者巴魯德的分身降臨凡世。
然而隨著目光向著鋼蛇的後面部分延伸而去,羅賓爵士眼底的狂熱卻在迅速減退,面頰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在微微顫抖,最後變成了交織著詫異、茫然和後悔不迭的複雜表情。
舍伍德家族的家主的確已經心生悔意。他知道哪怕是再精銳的部隊,經過數百里遠距離奔襲之後也必然會產生相當數量的非戰鬥減員,但是在目睹了李維?史頓親率數百獅鷲冠軍騎士長途急行軍的雄姿之後,他對於死神騎士團的承受能力出現了非常明顯高估。
他沒有想到堂堂死神騎士團居然只有不到一千人馬及時趕到,更沒有想到除了虓眼勳爵和幾位團隊長以外,其他死神騎士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,不要說立刻投入戰鬥。就連坐穩馬背都顯得有些困難。
這樣的隊伍不要說奔襲綠堡,如果沒有經過一兩天休整的話,恐怕他們連西蘭河壁壘的五座衛河塔都無法一一攻下,更不要說西蘭河壁壘還有那個作為最後手段的機關!
然而可能的退路早已被自己斷絕,從匕首捅入彼得牧師胸膛的那一刻起,羅賓爵士就已經將自己綁上了死神騎士團的馬背,哪怕積累一千倍的悔恨,也無法改變這個既成的事實。
眼看著虓眼勳爵一行已經抵達中央衛河塔,羅賓爵士強迫自己露出欣然笑意,率領著幾名親信從螺旋向下的石砌臺階快步走下塔頂。向著托馬德?央森的身影迎了上去。
繪製在天藍底色旗幟上的持鐮死神首先映入羅賓爵士的眼簾,襤褸的長袍難掩嶙峋白骨,在那雙滿溢血光的空洞眸子的注視下,舍伍德家族的家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,恍惚間甚至沒有看到虓眼勳爵飛身下馬,更沒有看到他大步走來。
“吾似乎應該嘉許你的投誠,羅賓?舍伍德爵士。”
虓眼勳爵的聲音讓羅賓爵士從離奇的夢魘之中清醒過來,他打了個哆嗦。然後以能夠做出的最為謙卑的姿態單膝跪地,手撫胸膛,“托馬德?央森閣下,您太過獎了,能夠為拉洛克一世陛下和死神騎士團團長服務,是舍伍德家族的榮耀。”
托馬德?央森露出一個微笑的表情。然而笑意卻沒有絲毫抵達眼底,那種冰冷、殘酷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。“有功不賞並非吾之信條,尤其是對於你,羅賓?舍伍德爵士。”虓眼勳爵那雙金黃色的眼睛注視著舍伍德家族的中年家主,“起身,拔出你的劍。”
羅賓爵士依言起身,拔劍在手,隨後臉上露出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。他明白冊封貴族的時候需要用到佩劍。不過卻應該是上位者拔出佩劍,用來輕拍受冊封者的肩膀;效忠儀式倒是應該由下級貴族和騎士們獻上武器,並且親吻上位者的靴子和袍角,但是將其作為獻出西蘭河壁壘的賞賜,未免顯得有些太過吝嗇……
神劍“輝煌”出鞘的時候只發出了一聲輕響。那雙金黃色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羅賓爵士,“以死神騎士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