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號瞭望樓裡,表面酷似沙礫覆蓋的深紫色大劍重重劈砍而下,房間中央的球形護罩卻紋絲不動。
當!
重劍倒立直放,南妾手搭劍柄,細細揉搓發酸的胳膊,看著眼前龐大的魔力光柱發呆。
她有些想當然的認為自己能輕易破壞城堡的防禦屏障了,堪比鋼鐵盾牌的防禦力,估計再給她一天時間也打不破。
瞭望樓設施陳列簡陋,忽略角落裡的武器架和箭矢收納箱,中央佔據半個房間大小的魔法裝置就是這裡的全部。
九根半人高的方形臺柱環形排列,頂部能源槽口嵌有靈晶石,圓環中間是稍矮一些的平整檯面,方形臺柱約莫一半嵌入臺子裡。圓臺表面刻滿了交錯縱橫的魔法迴路,濃郁的魔力自九根方柱流下,沿通道填滿法陣迴路,裝置啟用狀態,房間每一寸縫隙都暈上幽藍的顏色。
魔法裝置主體部分有一道能量護罩保護,這是城市防禦系統的保護措施,其防護能力南妾深有體會。
發了一陣呆,感覺雙眼不適,南妾避開灼目的光亮,側對裝置。
少女有些沮喪,費了老大功夫來到了望樓,結果卻是竹籃打水,沒什麼比做無用功更讓人洩氣了。
卡佩羅城堡似乎出了問題,號角吹響的那一刻,她差點要轉身離開,還好其餘五座瞭望樓接連傳來同樣的聲音,這才打消顧慮,多方告急,必定應接不暇。
所以其他地方也出現了和這類似的變故?
回想起自己碰見的奇怪事,南妾走出瞭望樓,僅存的火盆旁擺放著兩個武器架,架上擺放的不是兵器,而是四具士兵的身體。
武器架是南妾從瞭望樓裡搬出來的,為了安置這四人。
或許不應該稱他們為人,因為“他”們已經被南妾分別肢解為六份,手、腳、軀幹、頭分開釘在鐵架上,但它們竟然還活著,並且那顆眉心插了劍的腦袋試圖用舌頭進行攻擊,最後的作案工具也被南妾割斷。
無夜共享過一份女僕的資料,少女很容易作出聯想,士兵和女僕屬於同一型別的生物。
被腐化計程車兵!
本以為是城堡內部譁變,但登上城牆,她看到穿著同樣服飾計程車兵互相廝殺,慘烈程度前所未見。
哪怕胸口開了膛,內臟連著血管甩出外面;哪怕腦門捱了刀子,劍鋒透出後腦勺;哪怕被斬首,身體還要協同落地的腦袋一塊,保持高昂的戰鬥熱情與完整的戰鬥能力同對手搏殺...
為數不多的守衛很快被屠戮,想進入瞭望樓,必須先解決這些腐化士兵。
南妾以耗盡體力和一點微不足道的傷勢為代價拿下,不管她用重劍將它們的身體劈成多少瓣,不但沒死,過一會兒分裂的部分還能自動粘合。
無奈之才想出這招。
最後看兩眼自己的“傑作”,少女找來布條再固定一遍,想來這些零散的部位不會再重合了,任其留在這變好。
雙份保險做完,南妾打算動身去監獄,城堡亂作一團,德雷克應該不會久留。
就在她翻身站在城牆邊,準備拿出【蒼穹鎖鏈】時,不足五米的瞭望樓爆發出驚人的波動,浩瀚的魔力驟然噴發。
如果把之前的能量光柱逸散的魔力比作奔騰的江河,那麼眼下就是滔天巨浪,令人心悸的魔力濃度一次性釋放,南妾差點沒能站穩。
房間裡的裝置出了故障?
少女蹲伏在城牆邊,穩住身體,看向瞭望樓,巨大的能量柱將門內空間染成純色,不進去的話根本看不見。
好奇之下,她跳下牆垛,頂著魔力風暴摸進房間,隨即一陣欣喜湧上心頭。
保護魔法裝置的能量護罩已經消失,沒了防護措施,她豈不是可以破壞頭頂的天幕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