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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部分

著福雷·西恩開始洗漱。

由於自幼受到良好的教養,所以無論在什麼情況下,他都會盡力保持衣冠整潔,縱使當年逃亡的途中,福雷·西恩也堅持了這一習慣。

刷牙洗臉對於他而言,有時候並不是為了乾淨,更多情況下,是對從前貴族生活的一種紀念。

突然間,湖水中出現了一雙憂鬱的眼睛,緊接著,心中警兆突生,湖面上彷佛有人影閃過。

福雷·西恩雙腿一蹬,迅速上竄,右手藉著躍勢抽出彎刀向後揮去,一道雪亮的刀氣,順著刀鋒揮動方向,將身後的蘆葦“嘩啦啦”砍倒了一大片。

多年來在生死關頭掙扎,他對威脅的感知遠遠比一般人敏銳,砍完這刀,身子已經飛起老高,半空中急速回頭,卻沒發現任何異常狀況。

偷襲者像清煙一樣消失了,此時水面上只剩下福雷·西恩自己的影子,一上一下地拍打著翅膀。

“難道是我的直覺欺騙了我?”福雷·西恩鬱悶地想。

在多年逃亡生涯中形成的直覺居然失靈了,看來武技層面上取得了突破,帶來的並不完全是好處。

幾分鐘後,福雷·西恩的身影出現在官道上,他身後的湖面又恢復了寧靜,水鳥又開始在泥沼中覓食,魚也開始在湖中游動。

一堆枯萎的草葉子慢慢動了起來,草葉落下,一個滿臉泥巴的侏儒罵罵咧咧地走向湖水,肩膀上,血混著泥漿汩汩而下。

“受魔鬼指引的傢伙,死後一定下地獄!”侏儒殺手一邊詛咒著福雷·西恩,一邊清洗自己的傷口,傷口切得很深,幾乎傷到了骨頭,殺手檢查完自己的傷勢,不禁為自己開出的價錢後悔起來。

“把一個隨手能發出刀芒的強橫戰士,說成武技低微的預言師,工會那幫傢伙一定是吃了買家回扣,不行,我得回去投訴!”殺手嘟囔著,抬腿向岸邊硬地上走。

腳下突然傳來的拉力,絆了他一個趔趄。

低頭細看,他發現自己站立的泥灘正在向下沉,黑黑的泥漿在他處理傷口的時候,已經沒過了小腿。

吃驚之下,侏儒殺手趕緊用力向外拔腿,可泥漿裡彷佛有一雙手,牢牢握住了他的足踝,無論他如何掙扎,都減弱不了下陷的速度。

“救命啊——”侏儒殺手在蘆葦叢中大聲喊著。

沒有人聽見,福雷·西恩已經走遠,河灘上再沒有其它人。

黑糊糊的泥漿慢慢沒過侏儒殺手的胸口,一點點逼進他的嘴巴。

“救——命——”侏儒的手在泥漿中搖晃,呼救的聲音細若蚊蚋。

“傳說此湖底部有水道暗通亞爾河,水鬼會在清晨鑽到湖畔覓食。”彌留之際,侏儒殺手後悔地想。

索菲雅湖座落於珀爾斯城東北,福雷·西恩落腳處距離城市已經不遠。

武技突破瓶頸後,他的體力也隨之增強,只不過沙漏翻轉一次的工夫,他已經走到了城門口。

守城計程車兵裝模作樣上前檢查,被福雷·西恩用一個銀幣給打發掉。

進入城中,穿街過巷,福雷·西恩七拐八拐,鑽進了一條髒兮兮的小巷。

與主街邊那些裝飾金碧輝煌的高樓不同,這些年代久遠的房子,被歲月與烽煙燻得漆黑,油漬漬的門簾上,散發著難聞的味道。

此刻還不到午飯時間,路邊的小酒館全關著門,一些賣廉價貨物的雜貨店葉門可羅雀,懶洋洋的女店主搬了凳子半堵著門口,眯著眼睛曬太陽。

矮人們開的鐵匠鋪子生意最好,叮叮噹噹的打鐵聲不絕於耳,偶而有白色煙霧伴著刺鼻騷味從門口冒出,那是小學徒用馬尿在給鐵器淬火。

在一個不起眼的首飾店邊,福雷·西恩停住腳步。

小店的描銅招牌已經失去了顏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