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再起爭執,只要能讓他過來歇一晚上,什麼都可以將就。可是,當她看見寒蕊的眼淚,就知道,所有的盤算都白費了,寒蕊此番過去,不過是自取其辱。
紅玉什麼也沒有說,只揪了帕子,來給寒蕊擦臉。看著寒蕊一臉的淚花,她只能在心底嘆息,老天,這樣去用心愛一個人到底有什麼錯?為何要這樣折磨她?一忽而,她忽然想起北良來,如果寒蕊嫁的是北良,怎麼會這樣?
“唉,”紅玉不禁幽聲道:“叫你不要愛他……”
寒蕊再也忍不住了,痛哭失聲道:“這難道是我能控制的嗎?即便他現在是這樣傷我,我還是愛他,”她一把抱住紅玉,戚然道:“我到底要怎麼做,才能得到他的愛,要讓他愛我,真的那麼難麼?他口口聲聲地說,我到底做了什麼?到底哪裡做錯了?你告訴我啊——”
紅玉咬咬嘴唇,眼淚奪眶而出,她哽咽著說:“別哭了,今夜你再不要躲在被窩裡哭了,明天是新媳婦回門,你若腫了眼睛回皇宮,皇后問起來……”
寒蕊一驚,趕緊抽抽鼻子,止住了哭。
新婚後的第三天,新媳婦回門。照理,新婚夫婦該是同坐一輛馬車,可是平川早早地,就坐上了馬。
郭夫人也就在大門邊現了一下身。
英霞倒是熱情,熱乎地貼過來,笑吟吟地說:“寒蕊,宮裡還有什麼稀罕物件,再帶回來我瞧一瞧啊。”
寒蕊笑笑,將車簾放下,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“哼,見過貪心的,沒見過這麼貪婪的。”馬車開動了,紅玉才鄙夷地說了一聲:“想要就是想要,還說得那麼好聽,什麼瞧一瞧?!”
寒蕊沒有答話。
“終於可以回宮了。”離開郭家,紅玉是如釋重負,看一眼寒蕊:“怎麼了,你這副模樣?”
寒蕊看她一眼。
紅玉笑道:“你這個樣子,也如同人家欠了你的米還了你的糠,跟郭平川一副德行,真是,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張門……”
“我的臉色,真有這麼難看麼?”寒蕊眉間,愁雲湧上來。
紅玉一聽,頃刻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趕緊閉嘴,只說:“也不是了……”
“唉——”寒蕊嘆一聲:“你說,平川為什麼會講,這不是我第一次下手了,做過了什麼,我自己知道!”
“我做什麼了?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呢?”寒蕊想得額頭上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。
紅玉尋思半天,才吞吞吐吐地說:“他不只指,你要皇上賜婚的事吧?”
“是嗎?”寒蕊思索著,卻又不確定:“我覺得,好象不是這件事,可是,別的事,別的什麼事呢?我沒做別的呀……”
“這有什麼好想的,”紅玉一句話把她堵回去:“他就是不喜歡你,這也許就是個藉口,莫須有的藉口!”
寒蕊怔怔地問:“他為什麼要找藉口?”
紅玉直了眼睛道:“他為什麼要一個人睡書房?!”
寒蕊抿了嘴,不說話了。
紅玉把頭別過去,忍不住埋怨道:“說了他不喜歡你,你偏要嫁給他,這下好了,成了這種結果,進退兩難,看你怎麼收場?”
“我不後悔!”寒蕊嘟起嘴巴,固執地說:“不管怎麼樣,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,我跟他這麼近,天天在一起,總有一天,他會喜歡我的……”
“要你放棄自尊和驕傲,你也願意?”紅玉根本就認為寒蕊是在說賭氣的話。
“放棄一切我都願意!”寒蕊決然道。
是的,我已經在佛前發過誓,我一定能做到!
馬車停了,車簾一掀,就看見平川站在車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