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已經打過了麼?!”
磐義似乎聽懂了,忽然輕輕一笑,鬆開了把住門框的手,順從地跟著公公們走了。
臥室裡,重又安靜下來。
皇上悄然地把緊握的拳頭移到內側,偷眼看看四周無人,這才把手張開。掌心裡,躺著一枚玉指環,他一眼就認出,這是自己當年跟皇后定情的信物。
義兒啊……
皇上的嘴角,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,他輕輕地閉上眼睛,終於,可以暫時地、踏實地,睡上一覺了。
源妃躡手躡腳地進了寢宮,看見床上,皇上睡容安詳,這才折身出來,到了前殿,低聲問公公:“我出去了這麼一會,有什麼異常沒有?”
“沒……”公公吞吞吐吐地說:“就是……”
源妃斜一眼過來,公公嚇得一抽:“三殿下來過……”一五一十地,把經過敘述了一番。
源妃默默地聽完,一聲不吭,卻越想,越覺得心驚,不由得,想起了上午在歸真寺,與平川見面時的那番對話。
“休息了這麼久。適應了平淡的生活,還是,懷念從前的風光,你打算。什麼時候回來幫我?”源妃並不繞彎子,她能出來的時間不多,一是太久怕皇上起疑,二是離開正陽殿太久了,怕生出什麼事端來。她本可以把平川叫到宮裡去,可錢公公說,若是還用以往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,恐怕平川不肯買帳,他已經辭官,如果還要逼迫。恐物極必反。源妃知道,錢公公的話有道理,如果本來可以拉攏的平川不為她用,甚至轉投他人懷抱,那她的損失可就大了。
所以思前想後。她決定,屈尊前來見一次平川,一來為以往的不信任做個緩和,二來做最後的爭取,畢竟,平川是個很大的籌碼。
平川默然著,沒有回答。
錢公公輕輕地頂了一下平川的胳膊。
“你是怪我一直不信任你吧。”源妃笑道;“要想成大事,就必須小心,將軍應該能理解我的。”
“哪裡,”平川低聲道:“無所謂,只是我已經卸甲歸田,不想在勞心國事了。”
“國家正是用人之際。將軍怎麼可以推脫呢?”源妃乾脆地說:“這樣吧,主帥易人之事,我馬上著手,將軍就回去等訊息吧。”
平川在心裡冷笑一聲,源妃這麼急迫。想必是怕皇上忽然殯天吧。
錢公公見他還沒有反應,趕緊地,又頂他一下。
平川抬起頭來,剛要開口,源妃說話了:“我們之前如果還有芥蒂,就請將軍不要放在心上,我這樣做,算是有誠心了,難道,將軍還有什麼顧慮?”
平川勉強地笑了笑,他其實,還想推脫一下的。
“將軍感謝還來不及呢。”錢公公一拉平川的袖子:“還不快謝恩!”
平川遲疑了一下,終於還是跪了下去:“謝娘娘抬愛。”
源妃靜靜地注視著他,在心底幽幽地嘆了口氣。難道,真是我先前做得太過了麼?他竟然會顯得如此不樂意。郭平川啊,郭平川,你到底喜歡什麼?我到底要拿什麼來籠絡你呢?才能讓你對我死心塌地?
錢公公見源妃一個勁出神,以為是平川的勉強讓她不悅,於是趕緊轉了話題:“娘娘,您看,上回我提的那個事,需不需要跟將軍商量一下?”他故意不說明,如果源妃不想讓平川知道,自然會找個話題來遮掩。但他沒想到,這次,源妃倒是拋開了所有的不信任,來了個底朝天:“平川,錢公公上回跟我說,要把磐義送出宮去,說是可以堅定皇上立太子的心意……”
他並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