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的心境，在進入狀態之後，是心如天鏡，萬事萬物，過不留痕。

但他剛才還是短暫的失態了，哪怕心緒的波動只在剎那，但也是“心動”了。

而武功到了他這個級數的戰鬥，任何的心緒波瀾，都可能影響最後的勝敗生死。

按照道理，他的心是不會動的，孫泰成知道，他之所以“心動”，是因為王陽的拳意！

那拳意，太浩瀚了，也太恐怖了，饒是他心如天鏡，也依然被攪動出了波瀾。

要說起來，他的武功能練到這個地步，心意怎麼可能弱小？！

一路走到現在，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生死，多少掙扎。

特別是他的拳意，更是藉著二十年前華聯成立，他追隨謝青青征戰，作為對方手下的大將，清掃山河，打死了眾多的高手，靠著血火，鑄就的拳意。

他的拳意之中，融入了一整個大時代的大勢，從最初海外華人的黑暗時代，自己也有如無根之萍，四處漂泊，一直到謝青青振臂一揮，打破黑暗，破碎迷濛。

他雖然不是那個大時代的主角，但好歹也是“從龍之功”，是以也得了“真道”。

若無這個機緣，以他的天資，根本不可能修煉到純陽之境界，成為純陽武聖。

但饒是如此，他千錘百煉的心意，在王陽面前，也被鎮壓了。

這個時候，場中許多高手都閉上了眼睛，用心去感應，在他們的感應裡，孫泰成就像是一座山，沉凝厚重堅固，勢大壓人。

而王陽給人的感覺，卻是空空渺渺，好似虛空一般，一無所有，但若是仔細感應，又會發現好似無所不有。

世上有觀人之術，凡人最多觀形，看皮相肉相骨相，而踏入神道的高人，卻是直接觀神，一眼看盡深邃本質。

高山雖高，還在人間，而王陽雖似天道，但本身卻還在天之外。

仙是超然的，見山還在山之外，見水還在水之上，為而不有，有而不執，似是太上忘情，但卻還超然其上。

轟！

電光火石之間，王陽一撲一抓，手掌抓攝而下，直接抓向孫泰成的脖子。

以王陽的武功，這一下若是抓實了，孫泰成的腦袋都要被擰下來。

之前李真對付孫泰成的徒弟的時候，用的就是這一招，這一招如果要殺人，就該是直接抓脖子，只是當時李真留手了，才廢了對付的一隻手臂，算是小懲大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