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過後,郭開也摒退了左右,只留下安期生和扶蘇,開始說起了正事。
“不知道首傅大人帶公子前來,是為何事?”郭開也不清楚安期生和扶蘇來找自己是做什麼。
一般情況下,諸公子是不適合跟朝堂之上的權臣走的太近的,尤其是他還是眾卿之首的上卿。
“學習!”安期生淡淡地笑道,然後又道,“扶蘇還不是大秦太子,某也擔不起首傅之稱!”
郭開卻沒有去糾正自己的稱呼和多做解釋,他更清楚扶蘇的地位是多麼的穩固。
胡亥雖然現在看起來很受陛下寵幸,但是那只是父親對孩子的溺愛,而不會是當成繼承人來培養。
“學習?我有什麼能教誨長公子的呢?”郭開也有些詫異。
論學識,他肯定不如學富五車的安期生,也比不上專精一道的大秦學宮的那些博士。
論地位,在他之上的也還有人。
所以他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能教扶蘇的。
“爭寵!”安期生瞥了郭開一眼,吐出了兩個字。
“噗~”郭開一口茶水沒喝下,就直接噴了安期生一眼。
要知道現在的桌子其實很短,兩個人相交就是在一張條案前對坐,所以,這一噴,直接噴了安期生一臉。
“見諒,我真沒想到!”郭開是完全沒想到安期生讓他教扶蘇的是這種旁門左道的東西。
安期生也不以為意,他本來可以用修為擋住的,但是想了想還是沒那麼做,拿過布帕擦了擦臉上的茶水。
“就是爭寵!”安期生再次認真的說道。
郭開看著安期生,然後再望向扶蘇,遲疑了片刻之後,點了點頭道,“不愧是龍君親點的首傅大人,先生當得起大秦首傅之尊!”
一般的先生老師,誰會讓自己的學生去學這種旁門左道的東西,就算是讓學生去學,也不會親自帶去,而是透過其他方法,讓學生自己去悟,然後自己睜隻眼閉隻眼。
可是安期生卻直言不諱,親自帶著扶蘇來學這些。
單是這份氣魄和不顧自己名聲的責任心,在郭開看來,就不是一般先生能做到的。
這是一個真正為扶蘇去考慮,而不顧自己的人,堪稱師之典範。
僅僅是這個態度,就絕對是扶蘇最好的老師,沒有之一。
“開沒記錯的話,長公子今歲已經十又三歲了吧?”郭開認真的說道。
“回上卿,扶蘇今歲十三!”扶蘇主動開口行了拜師禮。
“公子也覺得自己該學爭寵?”郭開看著扶蘇問道。
扶蘇沉默了,儒家的教導讓他覺得應該走王道湯湯,而不是這種旁門左道。
“陛下回咸陽時是十歲,繼位時正是長公子這個年紀!”郭開再次開口。
扶蘇也知道自己父皇的經歷,因此也沒有再開口,等著郭開繼續說。
“所以,長公子此時回咸陽,並不見得是件好事!”郭開凝重地說道。
“嗯?”安期生也瞬間反應過來。
始皇帝是十三歲繼位的,雖然二十一歲才親政,但是卻也不得不防自己的子嗣學自己啊。
整個大秦能對嬴政地位產生威脅的只有龍君和他自己的子嗣。
若是有人進點讒言,說不好嬴政也會對扶蘇產生忌憚之心,然後他帶扶蘇回咸陽只會適得其反。
龍君沒有爭權之心,對嬴政來說威脅反而沒有扶蘇來的大。
“上卿以為扶蘇不該回咸陽?”安期生也想知道現在該怎麼辦。
“首傅以為你們的行蹤陛下會不知道,這時候離開反而顯得欲蓋彌彰!”郭開搖了搖頭。
“而且,長公子自幼就跟隨在龍君身邊,遠離陛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