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遂也不傻,很快就弄明白了,晉遙是在故意的,故意戲耍他,不是不能殺,而是故意讓他看到希望,然後希望又破滅。
“殺人不過頭點地,如此行進,如何擔任墨家統領!”毛遂不想逃了,再逃下去,他也不失血過多而死,也會力竭而亡。
“曾經拔劍威逼楚王的縱劍,如今為何不敢拔劍而對了呢?”晉遙和小黑出現在了毛遂面前。
“孿生子!”毛遂看著晉遙和小黑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一直沒躲開對方的追殺了。
“不對,不是孿生子,偃師,你是天下失傳已久的偃師!”毛遂突然發現了緙衣之下,泛著木之光澤和石之光滑的小黑並不是人軀的身體,也想到了墨家斷絕多年的偃師傳承。
“殺你這樣的人,真的沒有意思!”晉遙看著毛遂平澹地說著,然後就帶著小黑轉身離開了。
“你……”毛遂看著離開的兩道身影,他看懂了晉遙的眼神,那是一種漠視,一種嘲諷,這比殺了他更讓他憋屈。
可是,毛遂也明白了晉遙的嘲諷,們心自問,十年前那個敢在平原君面前自薦,那個敢拔劍威逼楚王的縱劍去哪了?他的心氣又去哪了?
“我……”毛遂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,若是十年前,哪怕是面對掌門級的高手圍攻,他也敢拔劍,而不是退走。
是什麼讓自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,又是什麼讓自己變得貪生怕死了?
毛遂回憶著,似乎是在他威逼楚王合縱失敗後,他就變得膽小,變得小心謹慎,生怕合縱再次失敗,所以他怕了,才會不願千里深入秦國腹地來截殺秦國的信使,就是因為他怕了。
他變得怕死,害怕合縱會再失敗,再沒有了當年的心氣。
望著手邊的長劍,毛遂遲疑了,顫抖的雙手卻沒有勇氣再去撿起它。
晉遙帶著小黑沿著神殺劍士留下的標記,重新追上了一行人。
“先生回來了?”秦國的鴻雁使上前行禮,毛遂等人的刺殺,第一時間把他們的戰馬都殺了,讓他們無法最快趕回咸陽。
因此,鴻雁使選擇了跟隨墨家弟子乘坐朱雀趕回咸陽。
“秦國軍中雖然不缺高手,但是也沒富裕到讓一名宗師高手來擔任小小信使吧?”晉遙看著鴻雁使問道。
鴻雁使苦澀的看著晉遙,自己的身份還是被懷疑了,“末將王賁,見過辯首!”。
晉遙點頭,王翦之子,王賁,那有這樣的實力也就沒有問題了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?”晉遙還是疑惑,就算是王翦之子,也不應該是一個鴻雁使吧?
“家父讓我從軍,走武安君的路,從走卒開始做起,跟隨蒙驁將軍學習,如今忝為鴻雁使。”王賁抱劍行禮,說明了原因。
晉遙懂了,果然是秦國武將家風,不願借父被蔭庇,自己入軍伍,一步一步走上去。
“毛遂死了?”王賁好奇地問道。
“沒有,不過也廢了,這輩子恐怕也無法拔劍了!”晉遙澹澹地說著。
“啊?”王賁愣了,無法拔劍,難道晉遙是把他的雙臂給廢了?只是也不太對啊,墨家不會有如此殘忍的手段,士可殺不可辱,墨家不會做這種事。
“他自己走錯了路,鬼谷縱橫,捭闔天下,何等雄心壯志,可惜,他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,成為了縱橫的傀儡,劍的奴隸。”晉遙搖頭。
這不是他看出來的,而是當年相夫子替他出手教訓了毛遂之後告訴他的。
毛遂的路走錯了,歷代的鬼谷縱橫,無論是縱還是橫,都是自己站到最前邊,去主持合縱連橫。
可惜,毛遂有這個志向,但是卻又害怕失敗,於是畏首畏尾的躲在了別人背後去慫恿他人合縱連橫。
若是面對自己和王賁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