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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部分

“……沒什麼。”

潺淵眉梢微挑,見他貓眼遊離飄忽開,嗤笑一聲,沒有再問。

禪景一直到背起重刀時還在恍惚中,他用力的甩甩頭。潺淵已經回了刀中,禪景就自己拍了拍頰面,振作些精神。

他能和潺淵說嗎?說有人在我夢裡咒你不得好死這種話?

開什麼玩笑。

……這種話或許之前說說沒有什麼,可自從清楚看見潺淵瀕死的場景之後,他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。

想到這禪景不禁有些懊惱的喪氣。他除了潺淵的名字,對這個人的一切幾乎一概不知。

潺淵在刀中休息,一路上都沒有出現。禪景心裡翻騰的沒精打采,得幸今日沒有下雪,路上也好走些,否則在這心不在焉中保不齊會摔個結實。

不知怎麼,風似乎大了些。

禪景的大氅扣到了下頷,只要脖頸中沒有灌進風,人多少就要好受些。只是這風漸漸刮動積雪,甚至狂肆到讓禪景不得不抬手遮著眼,接下來更是寸步難行。

這風古怪,彷彿剎那間就咆哮起來。

就在禪景思索著要不要停下腳步暫躲過去,不料這上一刻還猛烈衝撞的烈風,下一刻倏地停止。停的徹徹底底,連一絲絲都不存在。

禪景再抬頭。

白與雪色相併同的陌生男人就站在不遠的前方,身後站著持劍而立的陌生老者,不同於大餘人的眉眼冷寂的望向他。像是早已相識,又像是從未見過。

禪景的警惕陡然緊繃起來,從脊骨一直緊繃到腳趾。他貓眼沒有打量,而是坦坦蕩蕩的望回去,甚至還能從容道:“敢問兩位前輩有何指教?”

老人沒說話,低頭掩袖咳嗽,站在白髮男人的身後幾乎沒什麼光彩。只有這個男人,站在那裡彷彿就是一道屏障,威壓的氣勢讓禪景甚至望不到他身後,更生不出逃跑的念頭。

在這樣的人面前,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。

“潺淵。”

這短短二字如同重力,讓禪景胸口猛力收縮,已經融在他身體裡潺淵的氣息劇烈地掙扎、咆哮,甚至猙獰起來,彷彿就是潺淵囚禁的自我在森磨獠牙。禪景捂住胸口面色急速蒼白,痛苦炸向在腦海,背後的重刀嗡聲發燙,四肢卻被漆黑的絕望佔據著寒涼。

怎……怎麼了?!

潺淵怎麼了!

“人倫喪盡、叛眾親離、不得好死。”男人每念一字禪景就痛苦一分,不,是潺淵就痛苦一分。無法掌控的情緒泯滅身軀,禪景的手竟在不覺中握住了重刀的刀柄。

“啪。”

冰涼的手握住禪景的手腕,男子眨眼已經近在咫尺。他盯著禪景的瞳孔,卻像是在看潺淵,霎地冷喝道:“滾出來!”

禪景耳邊震的轟鳴。

“滾出來和我一決生死!”

重刀鏘聲出鞘,鏽跡在拔刀過程中簌簌褪盡,光亮森寒的刀身終於展現全景。刀身間細微的暗紋組成密密麻麻繁瑣的梵文,形成毫無間口的梵文鎖鏈,將潺淵像是纏繞囚禁珍獸一般牢牢的纏固在重刀之中。

“小鬼。”潺淵俯身與禪景的手相交,啞聲道:“殺了他。”

重刀翻掌挑殺向入風,一直隱在後方的老者飄忽的身形插間而入。撐著身體的長劍出鞘回格!

雙方各居一人一魂,誰都不退半分!

“還我阿耿。”入風的聲音彷彿要剔骨削肉,恨意是滲進一切的釀生。他眼中隱約的癲瘋讓禪景觸目驚心。

潺淵偏頭彎笑道:“還你?我的刀下亡魂從來都沒有投胎的福氣,他就在我的刀中被撕咬乾淨了三魂七魄,你想要,夢裡找。”

入風失聲長嘯,老者的劍快如魅影,瘋狂的劍瘋狂的砸在重刀上。禪景在這暴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