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鄭尋千又親吻他的嘴唇,他依舊張開嘴迎合。
他渾渾噩噩地想,自己可能是又燒起來了。
走廊裡傳來陌生人笑鬧追逐的聲響,由遠及近,又由近及遠,來去匆匆。
景添因而變得清醒了些許。
鄭尋千很快察覺到了他那極細微的牴觸,說道:「真的只是抱一下。」
他說話的時候,下身依舊和景添的緊貼在一塊兒,讓景添完全無法忽視。
景添難受極了。
他希望鄭尋千能像方才那樣,稍微動一動,或者乾脆做得更過分直接一些。他也希望這一切快點停止,他們趕緊分開,老老實實回到各自的座椅上。
他還希望鄭尋千能直白地告訴他,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,他們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。
景添問不出口,不只是因為羞恥。
失去記憶後,他徹底遺忘了楊悅的存在,卻在見到楊悅的第一眼便心生好感,發自內心想要親近。
可最初見到鄭尋千時,他滿心不安、甚至感到害怕。
這總是有理由的。
鄭尋千此刻懷抱溫暖、語調溫柔,令他沉迷,他想要珍惜,不敢去打破。
總悶在寢室裡也不好。
找不到別的事可做,就容易在腦子裡生產廢料。
景添自覺狀態挺不錯,沒必要過度休息。兩人商量了一下,便決定去小自習室念會兒書,晚上再去食堂二樓喝魚湯。
明明是過去常來的地方,擺設也同前些天沒有任何區別,可走進小自習室,景添心中卻湧起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情緒。
他在熟悉的位置坐下以後,視線忍不住偷偷地朝另一個角落裡飄。
鄭尋千曾經坐在那兒打過瞌睡。
那本該是過去的記憶,只因在他腦中被遮掩了一小段時間,再次出現,又重新變得新鮮起來。
他在腦中細細描摹那個畫面,彷彿又找回了當時的悸動。
「笑什麼?」就坐在他身側的鄭尋千問。
景添搖了搖頭,裝模作樣地點開了平板電腦。
鄭尋千半側過身,手肘撐在桌上,支著腦袋,歪著頭看他。
景添很快便臉紅了。
「有一個問題,我很想知道答案。」他對鄭尋千說。
「說說看?」
景添快速地看他一眼:「你那天在這兒,說我性騷擾……」
鄭尋千聞言緩緩坐直了身體,扭過頭去背對他,好像還輕輕地「嘖」了一聲。
景添說得緊張兮兮:「……一般來說,發生這種事,肯定會很……很厭惡吧。」
「不記得了。」鄭尋千說。
景添並不相信。
他又繼續說道:「所以你後來繞著我走……」
原本態度消極的鄭尋千出聲打斷了他:「有嗎?」
「反正你都不承認,」景添說,「可我現在想起來了。」
「你記錯了。」鄭尋千說。
景添心裡有些不高興了,撇了撇嘴,不說了。他放下平板電腦,拿起書本翻了起來。
「那之後是你在繞著我走,」鄭尋千抽走了他手裡的書本,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把你非禮了。」
景添盯著他的面孔看了會兒,偷偷分析他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。片刻後,他意識到自己的思維有一個盲區。
他記起了許多片段,卻完全分不清那些事究竟哪一件發生在先,哪一件發生在後。
鄭尋千一臉坦蕩地迎接他的視線,見他態度軟化,笑著抬起手來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彈了一下。
景添剛想抬手捂住額頭,又被鄭尋千俯過身親了親嘴唇。
「看書吧,」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