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太醫說了不用擔心,那就是一切都好的。
「我在舊都時,陸伯母說,蕭姑母與姑父想年前回來的。」謝箏道。
蕭嫻一面往裡走,一面道:「來了信了,估摸著再有個七八天也就到了,說是留在京中過年,等年後再回舊都。」
傅老太太屋裡,藥味更濃些。
謝箏上前磕了頭,抬頭一看,傅老太太的氣色果真比她離京時差了許多。
傅老太太的嗓子也有些啞,道:「老婆子不妨事,就是看起來嚇唬人。」
謝箏慢條斯理與老太太說著這些日子的事情,說了一半,就見傅老太太閉著眼睛睡著了,她便緩緩放輕了聲音,又低低講了一句,才收了聲。
李嬤嬤替老太太理了理被角,送了蕭嫻與謝箏出來:「老太太昨夜歇得一般,姑娘要出門就先去吧,估摸著老太太醒來時,天都要暗了。」
蕭嫻應了。
兩人簡單用了些午飯,蕭嫻出門赴約,謝箏帶著花翹回陸家,行至半途,正巧遇見了尋來的松煙。
松煙道:「二爺讓姑娘先去鋪子樓上,他晚些就過來。」
這個鋪子,說的是蕭臨的那家藥鋪。
謝箏坐下來,才剛煮了茶,就聽得一陣腳步聲拾級而上。
聽起來不止陸毓衍的。
花翹開了門,謝箏抬眸一看,與陸毓衍一道來的是蘇潤卿。
蘇潤卿的目光落在了熱茶上,聞了聞,道:「香氣剛剛好,看來是剛煮好的,我們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。」
謝箏莞爾。
熱茶下肚,掃去了外頭的寒意,只覺得渾身都舒坦了許多。
蘇潤卿眯著眼與謝箏道:「與我說說放外差時的事情,那個金仁生是怎麼一回事?」
謝箏還未開口,陸毓衍先接了一句:「路上不是與你說了嗎?」
「三言兩語,比你寫案卷還簡單,」蘇潤卿抱怨道,「阿黛,莫理他,說得仔細些。」
謝箏失笑,轉眸看著陸毓衍。
陸毓衍的指尖輕輕點著桌面,壓著聲兒道:「叫你來,是有一些要緊事情跟你打聽。林駙馬墜馬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
蘇潤卿的面色白了白,清了清嗓子,道:「那天我也在。」
要蘇潤卿來說,那天看起來一切如常,只是林駙馬的氣色並不好,似是心事重重。
自打因著秦駿受牽連一來,林駙馬幾乎就沒邁出過公主府,聽說每日在府裡作畫練字,就等著公主消氣。
這日是幾位殿下想打馬球,林駙馬技術好,也被一併叫了來。
「他興致不高,我當時想,大約是公主還沒鬧完,駙馬心不在焉,」蘇潤卿吸了一口氣,道,「打了會兒,駙馬說累了,便退了場,騎著馬在邊上跑了幾圈。那時候,所有人都看在馬球,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,聽到一聲馬嘶,駙馬墜馬了。」
林駙馬的坐騎就像是發癲了一樣,一下一下踩踏在林駙馬身上,等眾人衝過去把駙馬救下來,已然是來不及了。
「看起來是馬匹受驚。」陸毓衍道。
蘇潤卿微微頷首:「駙馬的騎術,你也是見識過的,哪怕是心不在焉,他也不至於墜馬。那匹馬後來也查了,沒查出什麼異樣來。」
陸毓衍的確見識過,這也是他剛聽聞駙馬爺墜馬時,有些難以置信的原因。
雖說「善遊者溺,善騎者墮」,但也許是鴉青的那一番話,讓陸毓衍直覺林駙馬的死並不簡單。
他沉思一番,又問:「你知道公主身邊的梁嬤嬤嗎?」
「梁嬤嬤?」蘇潤卿一怔,「你問她做什麼?莫不是你在想,是梁嬤嬤甚至是公主害了駙馬?」
陸毓衍道:「是為了另一樁案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