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,身體的僵硬,一時的閃神,給了那人可乖之機。
恨嗎?怨嗎?
害怕嗎?膽怯嗎?
到此刻,同一間屋,面對面的站著,弘時卻發現,竟是沒有那些原本以為的情緒,而更多的
是心頭的雜亂,是不知如何的面對。
張了張口,卻不知如何開口,突然之間猶如默契般的,屋內再沒人說話。
弘時心裡堵得緊,想著曾經的過往,想著前世今生,想著猶如昨日的相處
他就像是一個獵人,而自己,則是那傻傻的獵物。
又一次又一次走進了他的陷阱。
像極了曾經的過往。
想到這弘時略顯雜亂的心卻突然平靜了。
“把刀給我。”猶似心如止水般的弘時輕輕開口,在寂靜的房間裡猶為清晰。
“做什麼!”此刻站離弘時幾步距離的雍正帝,手緊緊的握著那把刀,像是要抓緊什麼,又像是害怕失了什麼般。
“哼”初次的開口,就像是一把鑰匙。
弘時發現,其實這樣【獨特】的面對,並不算太難。
想想過往,比這更加難堪的場景自己都有經歷過,而此時此刻
弘時抬頭看了面前人一眼,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諷刺笑容,毫不掩飾的
是否應該感謝他的仁慈,這間房裡,只有他們兩人啊
“弘時,”雍正帝被弘時的冷笑而激得知道自己再不能沉默,必須要說些什麼了。
“把刀給我!”聽到面前人說出自己的名字,弘時的心還是不知明的一顫,而更多的,卻是下沉,好似把一切情緒都沉入了心中的最深入,過去、現在一切。
“我想,你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吧,”弘時舉手擺在雍正帝面前,晃了晃,接著道:“當然,我也不想讓你擾了我的清靜。”
“夠了,”雍正帝聽著弘時那越來越傷人的話,終是無可忍受的怒斥道:“你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。”
其實雍正帝以為弘時已經猜出自己的身份,而即是知道了,卻還要說這些傷人的話。
在父親面前,身為兒子,竟是要自裁還說出瞭如此混帳的話,這讓一心渴望著改變,想要深談,且還有著更大企圖的雍正帝所不能忍受。
一時的怒火攻心,將平日裡的脾氣倒是帶了出來,只是這一聲吼完,心裡卻已是後悔起來。
“”隨著雍正帝的話,弘時的臉色果然一白。
是了,怎麼能夠忘記。
自己是早就已經死掉的人,而此時此時所佔的身體,是他弘曆的兒子。
縱是再怎麼不喜這嫡子,卻也怕是自己髒了這具身體吧。
想到如此,那些努力忘卻與壓抑猶如剛剛發生過的一幕幕那些承諾,那些相處那些好不容易才有些微微鬆動的心
一時之間,天旋地轉,弘時竟不知要如何應對。
這天地之間,自己竟連個被需要的人都不曾經有。
縱是那皇后,這弘曆已經知道自己,若是告訴了皇后,自己是奪去他兒子身體的惡鬼是已經死去的人
“呵呵”弘時低聲笑了起來,其中酸楚,唯有自己最知。
原來自己還可以更加悽慘。
原來自己不止可以落得驅除宗室,改為他子,還可以落得現這般孤魂野鬼之態。
當真是
蒼天,我弘時究竟是作下幾何天地難容之事,竟這般對我竟這般對我
回想皇后對自己的一腔母愛,毫不掩飾,不求回報的付出。
那慈愛的視線,那欣慰的表情
是了,若自己自裁解脫了,那對於那個母親來說是何等的殘酷。
可就算自己不這般做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