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晚謙急得滿頭大汗,劍眉緊鎖,他在房間不停地走動著,“不會的,夕兒,她不會死的,夫人,先別急,一定有人可以救我們夕兒的。”
“老爺,夫人,有人遞柬進來,說他可以治大小姐的病。”家僕匆匆地趕來稟報。
“快快請他進來。”夫妻倆異口同聲地喊道。他們現在是病急亂投醫,只要有一線希望,也不肯放過。
請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男子,身穿藏青色長袍,容貌清雅俊秀,神色漠然冷峻。一直守在床邊的撫琴滿眼冒星星,嘴角口水直流,此男子不是別人,就是當日在醉香樓裡,沐月夕曾讓過半張桌子給他的冷隨風。
“我叫冷隨風,病人在那?”冷隨風直通通地報了姓名,直通通地問病人在那,他半句客套話都沒有。
“在這裡,冷公子請。”沐晚謙沒在意冷隨風的失禮,客氣地請他在床邊的矮凳上坐下。
淡藍色的紗縵早在冷隨風進來之前就放下了,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。冷隨風冷冷地道:“望聞問切,我要看病人的面色。”
“挽上紗縵。”沐晚謙道。救命要緊,實在沒必要去格守那些虛禮。
冷隨風看了沐月夕的臉色,眉間中隱有青色,坐下,凝神診脈,“她昏迷不醒,不是因為發熱,而是中了毒。”
沐晚謙微微眯起的雙眼閃著危險的光芒,“你確定是中了毒?”
“確定。”冷隨風目光沒有避讓,與沐晚謙對視,眼底一片平靜。
“你要怎樣才會救小女?”沐晚謙沉聲問道。
“借閱太醫院的藏書閣中所有珍藏的孤本醫書。”冷隨風直接說出條件。大祁國的開國皇帝曾是一個郎中,他登基稱帝后,將所有的孤本醫書全搜刮進了大內。
“好,沐某答應你。”沐晚謙爽快地答應他的條件,口氣一轉,“不過,小女中毒之事,我希望你不要對外人提起。”
“可以。”冷隨風同意,他根本無意跟任何人提起。條件談妥,冷隨風便開始為沐月夕解毒治病,餵了沐月夕一顆藥丸,再用金針過穴解毒。取下金針後,他就在床邊矮凳上坐下。
沐月夕的臉色由紅轉白,高燒也慢慢地退下,一個時辰後,她晃悠悠地清醒過來。
“夕兒!”沐夫人一抱摟過女兒,喜極而泣。
“娘,我好餓。”沐月夕虛弱地道。
“快快,快把粥端上來!”沐夫人連聲喊道。
喝了兩碗清粥後,沐月夕還想喝第三碗,冷隨風皺眉,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女子,冷冷地插嘴道:“你剛醒,不適吃太多東西。”
沐月夕這才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看著有點面熟的陌生男人,眨著眼睛,努力地開動腦子想他的名字。
“夕兒,是這位冷神醫救你了。”沐夫人感激地道。
“冷隨風,原來你是個神醫呀。”沐月夕很開心,不是因為他救了她的命,而是她終於想起了他的名字。
冷隨風救活了沐月夕,成了沐家的大恩人,沐夫人以沐月夕身體孱弱,需要神醫調理,懇求冷大神醫住在府中。
沐晚謙沒有反對夫人的提議,畢竟將人留在眼皮底下盯著,他放心一些。
冷隨風微微點了點頭,他本來就沒打算離去,因為他發現沐月夕中的毒,是一種很多年不曾見的毒。沐夫人見他答應,欣喜地命人將客房收拾好,又撥了兩個丫頭去伺候他,卻被他退了回來。沐夫人只得又換了兩個小廝去伺候他,好說歹說,他才勉強接受了,還一臉不情願。
這麼多名醫都救不活的沐大小姐,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給活了。這少年的醫術真是高明,滎揚城的老百姓們都在討論冷隨風的身份,有人說他是醫王阮青援的徒弟,有人說他是醫谷的傳人。不管冷隨風是什麼人,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