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上看時,只見那薄薄的春衫擋不住峰巒如怒,倒更顯得曲線畢露,柔媚萬方。饒是太子爺以能攻善受居,也要嫉妒這位妹妹的嬌媚,微笑道:“妹妹這些日子看著美豔多了。”
河陽公主伸出小指,撩一撩如瀑的秀髮,抿嘴一笑道:“二哥說笑了,人家還是老樣子。”一霎那的嬌羞,讓太子看得一呆,心中狂叫道:小心這條美人蛇!便換上一副正經面色,笑道:“不知妹妹找我來作甚,父皇不能理政,事兒都壓在本宮身上,我還忙著呢。”
河陽公主將秀髮攏在腦後,慵懶的笑道:“我這有個訊息,不知二哥有沒有時間聽呢?”
太子心道:這女人最是難以捉摸,還是哄著點吧。便把因久等而滋生地怒氣壓住,溫言笑道:“再忙也有時間與妹妹說話,你說吧,二哥聽著就是。”
河陽公主面上的挪揄之色稍減,微笑道:“老五進城了。”
太子面上的笑容頓時凝滯,有些驚惶道:“不可能。不是說被趙承嗣堵在南陽門外了嗎?”
河陽淡淡道:“老五混在商隊中,從水門外溜進來地。”
太子知道河陽公主在秦雷身邊有人,嘆口氣,軟軟的坐在床榻邊上。失神道:“怎麼這麼快就讓他知道了?怎麼辦?怎麼辦啊?”全然不見了方才的意氣風發。
河陽輕蔑的望了太子一眼,哂笑道:“他偷偷進城,最多帶了百十個衛士,身邊還有我們地臥底,有什麼好怕地?莫非二哥被他戳破了膽?”
太子最聽不得戳字,俊臉頓時漲地豬肝一般,揮舞著雙手低喝道:“我會怕他,你告訴我。他在哪裡?本宮這就去把他抓起來!”
河陽笑道:“對嘛,這才有些君王氣概。二哥放心吧,我已經讓趙承嗣去拿人了。”
太子點點頭,端起桌上的茶水飲了口,方才被激起地血氣又消失不見。蒼聲嘆息道:“明天就是早朝了,不會有什麼變故吧?”說著雙手使勁搓搓臉,小聲道:“這事有些孟浪了,我總感覺李家揮眈眈的,那天碰上李渾,本宮被他盯得渾身發毛。”
河陽公主秀眉一挑,清聲道:“開弓沒有回頭箭,此刻只能放手一搏了,前怕狼後怕虎卻是死路一條。”
太子苦笑一聲道:“只有如此了。”
河陽公主發現這位太子太能隱忍,以至於將隱忍變成了習慣。一遇到點風吹草動,便馬上如烏龜一般縮回殼裡,原本卻沒想到他如此沒擔當。但此刻同舟共濟。還是要強忍著厭惡為他謀劃,想到這,河陽勉強笑道:“二哥無需擔心,只要明日早朝一過,您就是監國了。到時想怎麼收拾他們都行。”
太子面色稍稍緩和些。輕聲道:“早朝上不會出什麼亂子吧?”
河陽公主微笑道:“只要明日皇祖母在朝堂上一站,替你上幾句。再加上文彥博的支援,任誰也翻不起風浪來的。”說著看他一眼,輕聲問道:“你與皇祖母談得怎樣了?”
太子皺眉道:“好不容易答應下來了,只是要求本宮不傷害幾個兄弟,還得給他們最好地采邑,榮寵終身。”
河陽笑道:“老人年紀大了,總是要心軟的。若是幾十年前,我們卻是討不到好的。”
太子哼一聲道:“若不是我拿著老頭子的性命相脅,她是不會答應的。”說著輕輕一錘桌面,抱怨道:“原本祖母最疼我,但自從那狼心狗肺地東西回來後,便對他千好萬好,只是不肯給我一好。”
河陽公主心中冷笑,面上卻微笑道:“用事實證明她是錯的吧。”
太子點點頭,起身道: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,一離了禁宮,心裡便不踏實。”在守衛森嚴的禁宮中,挾持著幾個重要的人質,讓他才有些安全感。
河陽公主指了指桌上的一張紙片,輕聲道:“先看完這個再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