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的格局莊重肅穆,牆上懸掛著大小不一的作戰地圖,橡木地板上鋪著西域的提花地毯,顏色花紋與鎮南軍的禮服類似。在地毯之上。是一張五丈長一丈寬的會議長桌,桌上鋪著軍綠色地呢子桌布。
秦雷端坐在正位上,預備參加軍演的主要將領分列左右,聆聽王爺的訓話。
“眾位,一番臥薪嚐膽之後,終於迎來了重新的機會。”秦雷沉聲道:“上一次你們贏得了尊嚴,這一次我們要贏得尊重。”
眾將領不由暗暗攥起了拳頭。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。
“現在兵部行文已經下來了。石勇你念一下。”秦雷將桌上的一個竹筒滾給石勇,輕聲道:“只念後兩行。”
在座將領會心一笑。他們都是見過朝廷行文的,開頭都是歌功頌德之類的大篇幅廢話,確實沒有讀的必要。
石勇展開那文書,起身清清嗓子道:“後兩行…哦,茲定於二月末進行二階段軍演,指定戰場為渭河以西、大河以南、祁山以北地區,兵士越界即判陣亡。你部之集結地點位於隴右省天水府以西八十里之武山。命你部參演部隊務必於昭武十九年二月二十二日之前趕到,進入演習地點後可在軍演區域內任意行動,二月二十八日子時起軍演開始,為期二十天,至三月十二日子時結束。凡結束後仍隨意行動之軍隊,一律判負…”石勇還要往下讀,卻見王爺擺擺手,便住了嘴。
秦雷示意他坐下,又朝石敢點點頭,石敢便將秦雷身後的一塊大幕拉開,那是一幅高比例地軍事地圖,所展示的區域正是此次軍演的範圍以內。
秦雷起身接過竹鞭,點一點地圖道:“沒有出乎我們的預料,軍演就是在這舉行。”說著一指武山位置道:“我們可以在二十日以前到達武山,提前進入戰場。”兵部只規定了截止日期,並沒有說明起始日期,所以可以鑽這個空子。
“這一帶地勢自西南向東北傾斜。地形異常之複雜,山地、高原、平川、河谷交錯分佈,且多斷層極多,明明看著一馬平川,跑著跑著就出現條大溝,讓你過不去。”秦雷微笑道:“越是複雜的情況,就越能增加結果的不確定性。所以夥計們,這是一次機會啊。”
將領們嘿嘿的笑起來,他們也清楚,當面鑼、對面鼓地硬碰硬,自己還不是其他軍隊地對手,只有亂起來才有渾水摸魚的機會…亂拳打死老師傅嘛。
“好訊息說完了,”秦雷笑道:“下面是壞訊息。皇帝陛下已經擬定了所謂地作戰計劃,要求我們務必執行。”
“王爺。什麼計劃呀?”楊文宇輕聲問道。
“就在那,與兵部行文前後腳送來的。”秦雷指了指桌腳下地廢紙簍,微笑道:“想看的可以撿起來看看。”眾人又是一陣鬨笑。
待眾人安靜下來,秦雷沉聲道:“更糟糕的是,孤前天與我方其它四軍的統領碰頭,只有皇甫將軍和沈將軍同意我們擬定的作戰計劃。而神武軍與御林軍,堅持執行陛下所擬定的計劃,並已經上告朝廷,要參孤個欺君罔上之罪。”
說完一指地圖下方的祁山道:“咱們陛下命令三支軍隊背靠祁山下營固守。虎賁和御林策應遊擊。一進攻祁山之敵出現疲態,便從側翼殺出,五軍一齊反撲,將敵方一舉殲滅。”又看一眼端坐的眾將道:“這計劃看上去很美,但實際上臭不可聞!這可是演戲,不是生死拼殺,你居高臨下有什麼用?莫非還真敢用滾石檑木對付敵人?”
眾將齊齊搖頭。他們已經有過一次經歷,知道在這種演習中,速度的優勢被放大,而地勢上地優勢卻被無限縮小。
皇甫戰文憤憤道:“真不知道是誰替陛下擬定出這麼個計劃來地,實在該殺。”一眾將領也紛紛附和起來。
秦雷擺擺手,示意眾人安靜,面色逐漸嚴肅道:“情況就是這樣,抱怨是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