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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小琪詫然抬頭向崖上望去,見師父與孫來正探頭向下望來,不明白只是一個海難者的屍體為何要費力搬到三十丈高的崖石,師父既然如此說了,待弄上去再問他不遲,自己現在要御潮避浪,可沒有多少的丹息控制聲線。

邵小琪翻身下了圓木,沒入圓木下的水中,手託著圓木的一端,待沖向岸邊的潛流湧來,順勢發力,將重逾千斤的巨大圓木托出水面,擱在崖底的石岸上,解下被海水浸泡得腫漲的屍體,解下來縛在自己背後,雙手雙足攀著石隙,上了高崖。

邵小琪將屍體解下,見師父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托住屍體,平放在草地上。

邵小琪看著屍體浮腫慘白的臉,已經完全變了形,見師父眼中竟有無言的慘痛,心想:師父怎能認出他是何人?

孫來也是一臉悲慟,靜立一旁,在昏暗的暮色時眸光卻顯得出奇的寒冷。

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,邵小琪心想,看著師父與孫來將屍體埋在坡崖上,不能堆墳頭,只用一塊繡蹲大小的石頭放在踏平的墳上標識之。

即墨瑞平說道:「你也來拜上一拜。」

邵小琪問道:「他是何人?」也未等即墨瑞平回答,便深深拜下。

「即墨這個姓氏大概最終會在歷史中煙消雲散吧,不過曾經卻是東南的顯赫。我們在武陵山的族人為了尋找我們,不惜投身渺茫不可預測的海中,只盼洋流能帶著他們飄到我們被囚居的島。」

「啊。」邵小琪失聲驚呼,說道:「洋流雖然有向,但是恰能漂到我們的島上,卻怎麼可能?」

孫來露出痛苦的神色,聲音意外的嘶啞不堪,說道:「一個不行,那就派第二人,只至確認已經聯絡上我們,武陵山的族人為此已經派出近二百人,不過最終只有兩人能活下命來,只是我們沒舟可越過洋麵去武陵山報信,武陵山還會不斷遣人過來報信。」

邵小琪隱約記得幼時生活在陸地之上,只是在海島上長大,幼時的記憶已經變得極為稀薄。

海島很大,從一端到別一端,一天也不能走完。

除了軍營近旁被視為禁區之外,接近那裡會遭到無情射殺,其他地方卻不限制島民涉足,然而自幼虛弱的邵小琪在十四歲之前卻沒能走遍全島。

也因為如此,才沒有被公良友琴強徵入寇軍之中,能在島上過著幽閉的苦役生活,無懼生命之憂,直至五年前,被即墨瑞平收至門下。

島民修煉武功會受到極嚴厲的懲罰。

越郡民風彪悍,民間崇尚武風,公良友琴擄越郡之民以充普濟,除非被徵入寇軍中的島民許以習武之外,對其他充作島奴的人,嚴禁他們接觸鐵器、火種,更不用說習武,五人以上的集會就會被視為煽動叛島而遭到殘酷鎮壓。

即墨瑞平說道:「如今內陸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,公良友琴兩度遭挫,實力大不如前,我們未必沒有重返內陸的機會,只是現在當務之急要將我們的訊息傳給我們的族人,免得族人再遣人過來。」

邵小琪心想定然是兩個落海者說出來的訊息,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。

島民嚴禁與外界接觸,近年來,島上的巡丁有所減少,大家都隱約猜到公良友琴對外作戰極可能遭到重創。

邵小琪見父親有意將島外的事講述給自己聽,不由興奮起來。

即墨瑞平說道:「你的古練息拳即將突破小成,除非你破功,否則再難掩飾你體內練有丹息的事實。但是僅憑飄木而過遼闊洋麵,十死未必有一生,你自己要考慮清楚。」

邵小琪說道:「小琪願去武陵山向族人通訊。」

「與你一批離島的有二十六人,不過你們離開之後,勢必引起公良友琴的警覺,再無向外送信的可能,所以你們是這周匝十六處海島十數萬島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