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翻越奇俊險峭的閩中山的,自然是南閩衛軍中最精銳的戰力,除了清江騎營之外,只有演武堂的學員與教習能勝任此任。不過就是如此,要捉住刻意脫身的宗政荀達等一干高手,還是極其困難,在閩中山東麓佈下重重防守,主要是延遲宗政荀達去琉求島的時間。
尉潦自知義不容辭,更知道在大勢已定的情形下,不會對被的三萬五千南閩衛軍發動殲滅戰,更加沒有什麼好留戀的。
除了清江騎營之外,尉潦還率領一千五百名精銳步卒離開永嘉堡,往閩中東南麓而去,敖方等一干演武堂的高手百餘人隨行。
隨後,薛明銳率領護田營三千精銳,前往西面二百餘裡外的惠安城駐防。
即墨明昔親率八千精銳駐在永嘉堡,將南閩三萬五千衛軍的南逃路線完全封死。
第十章 豫章燎城
何炯義站在郡王府前,望著摘去匾額的空處,那刺眼的粉白就像天深日久的痕跡。
屠文雍從門內探出頭來,說道:「何大人對此有所感懷?」
何炯義微微一凜,笑道:「哪裡,只是尋思這處再掛什麼匾額合適?」
「這倒也是,泉州城就屬這處宅子最大,大人不用,給誰用都不合適。」
何炯義暗道:南閩王權之所,任是誰都不敢住的,最後還是充當府衙的可能性居多。如果是這事,徐汝愚倒不必單獨將自己召來,何炯義笑盈盈的看著屠文雍,說道:「屠大人,主公喚我來,到底有什麼事?」
屠文雍在軍中任職,不過參議軍事,未曾領過兵,對何炯義的稱謂倒也不厭,說道:「何大人這麼稱呼在下,在下可擔當不起。至於喚何大人前來有什麼事,我也不甚清楚。」
何炯義聽他的前一句話,心裡嘀咕,似乎隱藏著別的意思,卻猜不透。隨屠文雍走到內宅,見徐汝愚在庭院裡舞劍,便要退出去。
屠文雍說道:「大人不介意的。」
何炯義見趙景雲與一乾親衛在那裡看得津津有味,情知屠文雍說的是實情,心想:徐汝愚天資之高,亙古未有,傳言武學造詣早就超過常人太多。站在那處,細細觀摩起來。
劍勢如煙嵐輕動、水澗奔洩,劍意卻是絢爛、靜謐,宛如星辰,劍勢極緩,劍過處,竟留下隱隱的風聲,適時一葉飛花落下,穿過劍勢粘在徐汝愚軟靴鞋面上。
何炯義只覺諸多矛盾在徐汝愚的劍卻十分的和諧。
徐汝愚向趙景雲微微頷首,趙景雲從身邊精銳手中接過長劍,合掌握劍,劍首垂地,說道:「多謝大人賜教。」騰躍如虎,手中的劍卻如清泉迭盪,一劍曲折前刺,如泉水落在山岩上飛揚開來,一劍盪成千萬點亮光,俱向徐汝愚流洩而去,然而一入徐汝愚的劍勢範圍,那爆開的劍芒一齊斂去。
徐汝愚依舊舞劍時的閒逸,趙景雲氣勢極盛的攻勢竟不能緩下徐汝愚舞劍韻律。
趙景雲劍勢斂去,劍式與劍意還在,落在周圍人的眼中,點捺挑撩的靈動、輕逸,曲折橫斜的妙意卻越發明顯。
徐汝愚斂劍站定,說道:「雖然如初花晚葉、變化多故,但是劍不周而意周,更為上層。」不顧趙景雲的失神,將劍遞給一側的精衛,向何炯義說道:「讓何公久候了。」
何炯義笑道:「能見識劍不周而意的妙境,我再站一些也是甘願的。」
徐汝愚望著了他一眼,心想:笑容之下的神情卻是平淡的很。將古練息拳的拳意融入星空飄香劍,待風聲完全斂去才算有成,此時劍起處隱有風聲,算不上高明之絕,大概在何炯義看來也不過如此。
「傳檄南閩已近十日,聞之歸附的世家也有十之七八,惟在莆田的西部地區阻力較大。薛明銳率領三千精銳能在三日之內控制住惠安、海滄兩邑的局勢,你何家居功甚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