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禺舉刀劈下,刀光如銀瀑流洩,直劈林濟刀身,林濟氣力不足,讓這一刀劈下護牆,未待變招,又見刀光流洩劈來,勉強舉刀相格,一股巨力湧來,持刀之手禁不住巨力,猛的一沉,林濟還待旋刃削斫他的手腕,迫他撤招,卻覺額上湧出一線熱流,全身的氣力瞬間隨著湧出的熱血洩盡,雙膝一軟,撲通跪下,頭額磕地,身子向一側歪倒,滾下坡去。
丁勉臣站在側後,看見魏禺兩招取了林濟的性命,心裡大駭,第一招將林濟劈下護牆,第二氣勢霸橫,君臨天下,林濟雖然將招式格住,但禁不住刀招中霸絕的勇力與殺機,刀鋒劈開他的前額。
魏禺如緩步行走,下了護牆,拾起地上的刀鞘,刀刃回鞘,繫於腰間,漠然對鄭蒼生說道:「島中的糧草雖足,但不養寇兵,你領人追下去吧。」又與丁勉臣說道:「顧長淮擅水工,他看過甘棠水道,曾說:崖嶄峻不可鑿,可積薪燒之。此處石岸雖厚且堅,大火灼燒,以水灌之,石皆坼裂,加上潮湧之力,石裂岸崩,皆是自然之力。」
丁勉臣恍然有悟,若非如此巧計,林濟對此處的攻勢未免會如此兇猛,但是李印率領過來的援軍要全殲寇兵,只怕要付出近倍的代價。
直至次日凌晨,才將寇兵盡數屠盡。林濟率領過來的一萬普濟海匪除了極少數的人乘哨船逃跑,大部分葬身海底。但是水營與龍泉衛戍軍也付出近五千人的傷亡。
鄭蒼紫一面指揮人將島上的寇屍拋入海中,與邵小琪講述激戰時的情形。邵小琪與莫念率領其餘戰艦、將士在天明時分趕到此處,只趕上了這場激戰的尾聲,心裡一直後悔不已,便央求鄭蒼紫向他講述詳情。
魏禺讓邵琪帶給李印的軍令乃是要他放充其他兩個補給點,一齊向這邊集結。李印直接領兵來援,與邵小琪錯過,卻也調來大部分的兵力。此時,莫念正指揮小舢板將島上的物資運到戰艦上。石岸崩毀,水營的戰艦也無法接近小島,只得用小舢板來回將人員與物資轉移到戰船上。莫念心想:三處補給點都要放棄,看來可以回家了。
林濟乘來的旗艦如今成了魏禺的座艦,李印率令援軍與停在海圩外的普濟海匪作戰時,直接驅使戰艦與其接舷而戰,雖然付出的代價高了一些,以兩倍的兵力殲滅三千五名寇兵,還付出了超過兩千的傷亡。不過俘獲的敵艦卻較完整。只是現在這裡的兵力不過七千多人,此處的戰艦滿載卻能裝得下兩萬多將士。
李印心裡盤算著出海三個多來的戰果:殲敵近兩萬,損敵艦船四百餘艘,沉敵軍糧超過百萬石,俘獲戰艦二百餘艘,其中大型艦隻二十六艘,此方損失的中小型戰艦不足五百艘,人員傷九千人。暗道:此番回去,不需看楊尚的臉色了。
魏禺望了李印一眼,說道:「派兩哨水營將陣亡將士的屍體運往東陽安葬。」
李印與丁勉臣相視一眼,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詫:三處補給點都要放棄,說明海狼作戰已經完結,魏禺卻沒有返回陸上的意思。
魏禺望了李印與丁勉臣一眼,用平淡的聲音說道:「此戰之前,我已讓死士將調動雍揚、東陽所有水營,以及驍衛軍甘棠步營的軍令傳到各地,不出意外,各地將陸續收到我的軍令,大概十日之後,我部將與東陽軍在普濟南礁島東南的海域集結,再次寇侵普濟島。」
丁勉臣訝然說道:「將甘棠的駐軍盡數抽出,東陽將沒有兵力來防止普濟海匪入侵。那裡濱海地區,剛剛移入數萬流民,還有近萬軍戶,若是遭到寇襲,損失難以估計。」
魏禺的聲音依然平靜,不為丁勉臣的質疑介懷,說道:「戰爭未免有所損失,這番激戰,我軍傷亡將近五千,損失巨然,若能一鼓作氣的打擊普濟海寇勢力,日後與普濟作戰,傷亡則會少得多。若是東陽有所損失,我自會向江寧解釋。」又逕自說道,「林濟敗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