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後留下的遺蹟。
而在這密密麻麻的斷肢當中。
也有相對完整的軀體。
小手,小腳,小身體。
那……那是一個個嬰孩大小左右的孩童屍體。
全部是這般大小的軀體。
橫陳與坑底,鋪滿整個這不見邊緣的深坑。
深秋時節的海風呼呼的飛過。
本來就帶著點腥臭的味道,此時蘊藏著這樣的氣味撲鼻而來。
一瞬間,幾乎讓琉月等人眩暈。
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味道。
雖然,此時已經深秋,那味道早已經淡了下去,卻也讓人刻骨銘心。
沒有說話,甚至沒有動,四個人就這麼站立著,愣怔的望著。
這是一個埋葬嬰孩的深坑。
這……這要多少嬰孩,才能鑄就出這麼大的一個埋葬地。
天……
這是為了什麼,要埋葬掉這麼多的嬰孩?
這是為了什麼,要殘殺這麼多的嬰孩?
嘴角抽動,琉月算是見過戰場廝殺,皚皚白骨成群的人了。
此時也不禁深深的皺眉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雲召眼中厲色閃動,問出的話語已經帶上了戾氣。
戰場無父子,戰場血腥。
這一點,他們是發動者,他們自己心裡明白。
因此,他們自認絕對不是什麼善良之人。
對於戰場屠殺和白骨坑,都可做到面不改色。
但是,這是嬰孩。
這裡幾乎全部是才出生的嬰孩。
為什麼要殘殺他們?
為什麼要才賦予了他們生命,就殘忍的丟棄?
他們到底犯了什麼罪?
太過分了,簡直太過分了。
這簡直就是沒有人性。
雲召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。
海風吹拂,歐陽于飛的黑髮在風中繚亂。
看著眼前的巨坑,歐陽于飛眼中閃過一絲愣怔,哀痛之後,只剩下深深的哀傷。
但是那哀傷,只在歐陽于飛眼中一閃而過,就被深深的掩埋了起來。
那風流的面容上,是平靜,絕對的平靜和冷靜。
抬頭望了眼夕陽籠罩下的天空。
歐陽于飛很輕很輕的道:“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裡來,這個方向是島上的禁地,任何人都不準入,包括曾經的我。”
歐陽于飛的聲音很淡,很輕,幾乎如那空氣。
他也是第一次。
那麼這未完的下面的意思就是,他也不知道。
雲召聽言不由深深的皺了皺眉。
而琉月則微微側頭,看了一眼歐陽于飛。
他也是第一次來,歐陽于飛只說了他是第一來。
並沒表示,他不知道這事情。
他用了一個含糊的論調。
琉月聽出了歐陽于飛的含糊,但是沒有追問。
歐陽于飛要說,他自然會說的。
“走吧,這裡最好不要久待。”沒有追問歐陽于飛,琉月沉聲開口道。
這麼多的嬰孩屍體,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。
這會有屍毒產生。
對人體有相當大的傷害。
能不要沾染上,就最好不要沾染上。
聽了琉月的話,歐陽于飛點了點頭,伸手塞給三人一黑色藥丸,示意服下後,抬眼辨別了一下方向和路道,繞著這個萬人坑,朝前領路。
四個人默不作聲的在萬人坑周邊走過。
越接近這萬人坑,裡面的情況看的越發的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