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意思就是到一個自己不熟悉的地方,先找好退路。」夏東溪說。他看向李可的時候,眼睛裡帶讚賞:「再說了,如果守衛那麼容易搞定,也未免把這塊牌子想得太沒用了。」
「我也是這樣想的。不過是先做好準備,也免得真有事了手忙腳亂。」李可說,他看著夏東溪,問道,「東神,你們有什麼發現沒有?」
「嗯。」回答他
的是葉田田。葉田田一雙手互握擺在桌子上,面板白得近乎透明,她的臉也很白,在燈光下看起來,有種不健康的脆弱感。「環境上的,你說得都差不多了。」葉田田輕聲說,「只有人,你沒有說到。」
「……人?」
「嗯——」葉田田回答,「剛剛的刀公公和大將軍不完全一樣,他很有可能是八號。」
「什麼?」桌子上幾個玩家同時叫出來。
「我們這一關的考題是從一到十里選出一個借刀殺人的人。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人和數字該怎麼對應起來,直到剛剛看到刀公公,我發現了——」葉田田說著,又重複了一遍,「他,很有可能是八號。」
「為什麼?」骷髏妹脫口而出,「你從哪裡看出來的啊?」她一開口就像機關槍一樣,「叭叭叭」個不停:「他是八號,那那個大將軍呢?」
「大將軍現在還不清楚。」葉田田說,「至於刀公公,他的身上寫著。」
「身上寫著?」骷髏妹把刀公公從頭到腳想了一遍,「這個人一身白啊,衣服鞋子都是白的……哪裡能寫什麼了?」
「他胸前第一顆盤扣和其他的不一樣。」葉田田舉起手,在肩胛骨附近比了一下,「這個位置。」
「盤……扣?」骷髏妹又回想了一下,腦子裡一片白花花,釦子長什麼樣她是完全想不起來了,只好又問,「哪裡不一樣了?」
「這個位置的盤扣用的是琵琶扣的式樣。」一句話出口,身邊一堆人都露出迷茫的神情,葉田田的話音一頓。她垂了垂眼,提起身前的茶杯倒了些水出來,伸出食指蘸了蘸,在桌面畫起來,先是一個密密結結的花球形狀,接著在花球的兩端各畫一根細細的條,細條的端部,跟著的是一團密密線條螺旋狀盤緊形成的圓,一個圓畫完,葉田田在圓圈的外側又補上一個略大一些的圓。
她手下的線條一圈圈盤旋,還沒有收頭,李可就叫起來:「八——這兩個圓連在一起是八!」
「是『八』。」葉田田沒有停手,把花球一側的圓畫完,又完成對應的另一側,解釋道,「這個就是琵琶扣。」再蘸了蘸水,她換了個位置,這次,水漬在她手指下連綿,是不斷的往復回折,
就像是布片被一層層折起來,堆疊在細條的端部,線條到最遠處又往回收攏,漸漸地形成的是樹葉上的紋理形狀。
「葉子?」骷髏妹問。
「這是樹枝扣。」葉田田同樣也是畫完對稱的兩邊,回答,「刀公公衣服上的盤扣除了剛剛的那一顆,其他的都是這個式樣。」
「大將軍身上不是這個樣子嗎?」
「不是。」葉田田抬起頭,朝發問的李可看了一眼,確認道,「大將軍不一樣。他身上所有的盤扣,都是樹枝扣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李可有點小興奮,「數字在npc的身上!」
「瞧你高興那樣兒!」骷髏妹斜著眼睛看李可,「好像知道了這個就能把人給一一對應出來了——你來說說,那個大將軍是幾號啊?」
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,李可倒也沒有氣餒,心平氣和地回答:「現在還不知道。不過至少我們確認了一件事,選項和人物是能對得起來的,也有了方向,可以繼續努力。」
「不過是一個釦子,說不定根本就和七啊八啊的沒關係。」骷髏妹嗤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