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以柔克剛,這煙雨宮的女子果然小瞧不得,這方依冰從小醉心武學,如今年方二八,劍術已達到這般,確實不錯。這一場,我瞧著,是這個少宮主會贏。”
姬一臣搖頭,明顯不贊同:“我倒認為鐵通海的鐵砂掌更勝一籌,你瞧他雖身形魁梧,卻絲毫不落下風,步步緊逼,出掌快如電閃,每一掌擊出都似有千鈞之力,能山崩能地裂,若單論掌力而言,這世間怕是無人能與其爭鋒。雖說以柔克剛,但至柔劍法遇上至剛鐵掌,我反而更偏向於這力量和速度極好的鐵幫主。”
以長克短,以柔克剛,以慢克猛,這些說法在他這裡全部行不通,他所接受的訓練裡只有兩個詞速度和力量。
福寧嘿嘿一笑:“公子說得對,老奴也看好這鐵幫主,不過倘若北冥都是這種人上場,老奴看這個大會咱們南楚是穩贏了。”
姬一臣靠在椅背上,懶洋洋的出聲:“福伯,莫要小瞧司徒燁,這些不過是幌子罷了,他豈會拱手送出冰玉蟾,北冥估摸著他會親自上場。”
夜緋雲微感訝異,調侃的接過話:“堂堂一國之君參與,會不會過頭了些?”
“只要我上,他必上。”不是狂言,而是事實。
夜緋雲眉頭輕蹙:“屆時東璃會自動棄權,蒼雪不足為懼,你們只需全力對付北冥便好,應該不難。”司徒燁武功到底如何,他不知,只是從姬一臣那處聽過一二,知此人深沉如海。
姬一臣笑而不語,見臺上這場比試結果已註定了,便無心再看下去,微微偏過頭,目光淡淡地打量起旁邊一直安靜不動的蓮葉葉。
姬碧妃曾說,花雲足智多謀再憑藉平淡無奇的眉眼,丟進人群裡半天都找不出來的容貌,可以任意來去任何地方,行隱秘暗殺之事,而蓮葉葉模樣看似狡黠風流,實則心智有些缺失,不喜講話,但極為聽話乖巧,在武學修為上極有天賦,僅用兩年時間,就將他的本事學會一半。
姬碧妃還說,其實他心中一直對蓮葉葉懷有愧意,當年從萬人坑救出二人時,他因一心惦念著他,卻忽視對二人的照料,在那期間內,蓮葉葉高燒三天三夜,燒退後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。平日裡,蓮葉葉都呆在安康城內,這次他們從天山過來時,他便暗中讓墨雪前去將人接了來。
似乎察覺到姬一臣的視線,蓮葉葉轉過頭來,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,然後又收回目光,低下頭看著手中糕點,那是福寧舀給他,他一直沒吃。
姬一臣淺笑,神色淡然的收回目光,繼續看向比武臺上,卻正好看到方冰依身體如同短線風箏飛出去的一幕。
只見鐵通海負手立在臺中間,狂妄道,“接下來,還有誰願上場與鐵某切磋一番?若是你們能自動棄權,倒也不錯。”
語落,一手執鐵錘灰衣男子猛然躍上臺,手中鐵錘用力一敲,報上名號:“飛鷹堡謝遠,前來領教。”
夜緋雲嘆息:“這鐵通海,面對芊芊弱女子也不懂手下留情。”
“又不是他家閨女,他作何要手下留情。”姬一臣雲淡風輕瞥他一眼,端起茶杯抿一口,潤了潤唇。
夜緋雲當即一口茶噴出去,很是不顧形象的白了姬一臣一眼。
就在這時,一道純淨清澈的嗓音突兀地響起,平平淡淡,沒有什麼情緒,卻十分清亮,就如這冬日裡冰冽的雪水般。
“公子,我是蓮葉葉。”
在座幾人聽到蓮葉葉的聲音,都禁不住有些呆住,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蓮葉葉主動接近人。
姬一臣也神情一滯,雖不至於受寵若驚,但多少有些驚愕的看向他。
而蓮葉葉說完話後,又低下頭繼續捏手中糕點,無視眾人的反應。
呃……這個動作,很熟悉,很熟悉,讓姬一臣立馬想起那日超市裡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