贊同的點點頭:“問題在於,現在該如何出城,花雲你平日裡跟在殿□邊學得正是謀策這些,眼下情勢這般,你認為接下來該如何是好?”
這種話委實不該出於堂堂一國丞相之口,但夜緋云何許人,他就是一個不受拘束、不拘禮節之人,謀略於他太費腦子,眼下恰好有個如此好使之人,他不用上一用,他真心覺得對不起自己。
福寧看著二人,忍不住提醒道:“夜相,還有冰玉蟾,殿下的身子拖不得……”
“福老莫急,找到司徒燁自然便找到冰玉蟾。”夜緋雲寬慰道。
花雲斟酌片刻,從容道:“現在出城也不是不可能,只是我倒認為夜相應該先行一步回東璃,準備好人馬前來接應才是,不然到時候真打起來,從南楚調集大軍過來,時間上根本趕不及,我們在北冥便真的是孤援無助,所以屆時只能依靠夜相你這邊了。”
夜緋雲聞言微怔:“你倒是與殿下交代的一樣,但你們不離開此地,我又如何能安心離去。”
花雲朝著夜緋雲微微躬身:“夜相,既然問了花雲如此問題,想必心裡對花雲能力也是肯定的,所以此去,敬請放寬心,而殿下的安危,我們自會以性命去護全。”
看著花雲這份鎮靜與從容,夜緋雲的神色終於稍稍放鬆,緩步走到床邊,看著容顏雪白憔悴的姬碧妃,又忍不住一嘆,伸手進懷裡摸出一個白色小玉瓶,從中倒出一粒小手指大小的紅色藥丸,俯身喂姬碧妃吃下。
“花雲,至於出城,宮雪軒倒是可以利用一二,不過殿下既然決定與蒼雪解除婚約,所以你們也切莫去找他幫助什麼,前些日子我聽一臣說過,兩千沈家兵已經到了城外,這事由祭瑛前去,屆時製造點混亂,裡應外合或者趁亂離開都不失為好法子。”
花雲淺淺一笑,目光從容,語氣篤定:“花雲也正是此意,所以早早地便讓祭瑛大哥喬裝出了城,明日他將帶著這兩千沈家兵扮成江湖人士,分批進城,到時候以討伐南楚太子為名來到小院,大肆攻擊,大肆吵鬧,大肆摧毀,我們便趁亂混入其中,留蓮葉葉與梅貳暫守小院,給那些守衛製造個假象,而我們帶著殿下混入有傷有亡的江湖人士裡,出城自然變得輕而易舉,如此亦不會引起司徒燁人的懷疑,至於蓮葉葉與梅貳武藝均在我們之上,想要脫身自是不難。”
夜緋雲轉身揚眉,隨即朗聲一笑:“是我糊塗了,你與葉葉二人,一個攻武學,一個攻謀略,都是得殿下親身傳授,我卻還在兀自亂擔憂,既然你都已安置如此妥當,也罷,殿下交給你們,我放心了。”
花雲扯了扯身上的藍色布衫,淡笑不語。
此時的他,一雙眼睛充滿了智慧,平凡的容貌瞬間變得熠熠生輝,頗有幾分姬碧妃雲淡風輕,看透一切的那份氣度,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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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一切按照計劃順利進行,很快便混出了城。
出城後,考慮到人多易引人懷疑,一行人開始分道揚鑣,花雲帶著姬碧妃馬不停蹄朝白如寺趕去,片刻不敢耽擱,祭瑛與梅貳則率沈家兵晚行一步。
而在他們出城後兩日,宮雪軒就帶人追了上來,對於這塊無論如何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藥,福寧一直冷眼相待,花雲卻笑著說:既然現在已經出了城,他硬要跟隨,那我們便順勢一用,採用不冷不熱的態度對待。
福寧聽後,老臉一抖,心裡腹誹:真陰。
一路因有蒼雪太子等人做掩護,免去了不少追殺,畢竟當日南楚太子之所以大開殺戒正是因為蒼雪人出言不遜,所以人的潛意識裡便認為這兩大國已經對上,有蒼雪太子所在的地方,絕對不會有南楚太子。
快速行駛的寬大馬車內擺放著一張軟榻,軟榻上面鋪滿柔軟厚實的毛毯,姬碧妃就靜靜躺在上面,也不知是因為內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