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退後一小步避開了他,這個細微的動作猶如刀刃割在姬一臣心頭,讓他痛徹心扉,收回背於身後的手悄然握緊。
“將他給我吧,他生病了,我能醫治他。”他的聲音很輕,就好似從天邊飄來,讓人聽著心裡不由一陣酸澀。
花雲愣了下,下意識的看向姬一臣,見姬一臣沒有反對,這才將懷中之人遞給姬碧妃。
姬碧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動作有些笨拙卻無比溫柔的接過人,然後對姬一臣不疾不徐的說道:“孩子我先帶走,屆時你可以來鏡湖尋我。”連他自己也不知曉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,但是看著那瘦小的身形,不正常的臉色,他的心就有一種難言的疼痛。
姬九夭小小的白色身子匍在他身上,腦袋軟軟靠在肩頭,根根雪絲拂過他的小臉蛋,這畫面刺得姬一臣雙眼生痛,無聲苦笑一下,便將遮面白紗再次為姬九夭帶上,並且柔聲叮囑道:“乖小九,為父晚點去接你們。”末了,他手指似無意地輕拂過姬碧妃的手背,然後淡淡的笑了。
那一瞬,姬碧妃驚訝的看他一眼,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,臉色頓紅,隨即輕輕垂下眼簾,密長的睫毛覆蓋在白皙的臉上,遮去了眼底的情緒:“告辭。”
姬一臣唇邊泛過一絲無奈,淡淡嗯了聲。
一直靜靜看著姬碧妃很久很久的沈璟容,忽然抬起頭衝姬一臣咧嘴一笑,笑的燦爛無雙,輕快的聲音中亦帶著濃濃依賴和情感:“父皇,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為什麼如此喜歡九兒了,因為睹人思人嘛。”
睹人思人!
姬碧妃離去的身形幾不可見晃了下,姬一臣涼薄的唇勾起一抹輕淡的笑容,似笑非笑地挑眉:“哦?那吾兒可有什麼想法。”
沈璟容下巴一揚,神色頓時冷下來:“父皇教導我們做人要言而有信,話既已出口,那這人便是搶定了。”
姬一臣偏頭,眸中是毫不掩飾的寵溺:“吾兒必須記住,人,我們勢在必得,但這天下大勢,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,盛極必衰,衰極必盛,這是亙古不變之理。而如今,就該讓它合了。 ”
沈璟容重重點頭:“孩兒明白了。”
瞧見姬碧妃的突然離去,宮雪軒足尖輕點,攔在姬碧妃身前:“阿妃,你去那?”
姬碧妃淡淡望著他,語氣一如往日的淡然:“我先回鏡湖,你先處理好自己的私事再來尋我吧。”言罷,他已抱著姬九夭消失在了祭祀會場。他是失憶,不是腦子壞了,這種事稍加細想,便能看出諸多端倪,而且暫不管這個人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,或者他的過去又是怎樣,單就是論現在的局面,他留在這裡反而不好,倒不如裝著不知,先離開才是上策,畢竟若這時起了爭執,憑藉他們幾人之力,妄想對抗一個國家,實在以卵擊石,更何況蒼雪背後的還有個北疆。
到底是深愛之人啊,就算失憶忘記所有前塵,心裡最柔軟的某處,還是依舊保留存在的,時時刻刻都會為對方著想,不願看到對方陷入困境。
宮雪軒臉色森冷,陰鷙的眼眸中有著幾絲憤恨,好一句自己私事,堵得他是啞口無言,難道真要他說其實聖帝要搶的人是你,你才是那兩熊孩子的父親!這種憋屈的話,他說不出口!
姬一臣一笑,邪魅狷狂:“宮雪軒,人已走了,五年過去,我們之間也該有個了斷,司徒燁用他之性命以及整個北冥補償沈家,而你又準備如何來補償我這五年的蝕骨之痛,思念之苦!”
宮雪軒冷笑:“聖帝言下之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