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你怎不護住阿南?”
“是阿南讓天寶弟弟不要動的。姨娘畢竟是爹爹的妾室。情急之下出手,已是大錯,怎可再違逆。”
王雪娥訕訕,開啟食籠拿出新糕點:“大人說阿南想得緊,趁熱吃,”她打量小兒臉面,“都瘦了,京裡東西吃不慣嗎?”
顧家琪道沒有,招呼謝天寶一塊兒來吃,又把京中趣事揀了些說予她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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仨人閒聊間,顧照光得信趕回。
他見女兒手臂上的繃帶,頭也不回地,吩咐金管束,打發蔡氏回酈山。
“爹爹,小弟還很小。”顧家琪才說了一句,就讓顧照光攔下,小心察看女兒傷勢,顧家琪道是姑姑包得嚴實,實則只有一道小劃痕。
王雪娥比手勢,反駁道:“這麼長這麼深,還小口子?姑娘家手臂落下疤,未來夫家定要埋汰,怎麼辦。”
顧照光果然大怒,根本都不想聽關於蔡氏的任何話。
“姑姑說爹爹未用飯,先吃姑姑做的點心。”顧家琪送上兩塊糕點,女兒遞的,什麼都好吃。顧照光吃得舒心,王雪娥看在眼裡,甜蜜在心底。顧家琪再吩咐廚房做酒菜,有這麼一打岔,緊繃的氣氛緩下來。
飯用罷,顧家琪送上漱口茶水,再開口給蔡氏說情,顧照光不再那麼反感。
“爹爹,是阿南有錯在先,”顧家琪不緩不疾地說自己失控打蔡氏的事,顧照光眼皮不抬,道:“阿南是在維護爹爹的名聲,何錯之用。”一句話壓下女兒的求情辭。
顧家琪想了想,又說道:“爹爹,把姨娘送走,外人必然好奇,只道女兒容不下庶母庶弟,趕跑他們。”
“阿南多慮,爹送她回酈山,是給父親母親盡孝道。”
“爹爹不如將阿南送到酈山,代爹爹盡孝道。”顧家琪平平淡淡地說道,“如今局勢難測,爹爹要操心的事我,恐無暇顧及阿南,不若早做安排。”
顧照光洗手擦臉的動作頓住,王雪娥忙使眼色道:“阿南,快別說了,大人幾宿未閤眼,又忙諸事,已累了。大人先去歇息,我來和阿南說說。”
“雪娥,你帶玉寶回去,和天放聚聚。”
顧照光獨斷此事,他讓僕人送走王雪娥母子,加快速度潔面,弄清爽了,抱起女兒,走向內院繡樓,不說別的,但笑問她這幾日在府裡做了什麼。
顧家琪一一答了,顧照光聽她彈了兩首琴,做些許指正,便安置女兒休息,重又趕回軍營。
當夜無話,第二天清晨,顧府人起時,方知蔡氏母子已被連夜送走。
顧家琪暗歎,王雪娥做生意不咋地,論起陰人手段,卻是匪夷所思,無師自通。
金管事似知小姐心思,道:“青苹、青菽讓人遞了信,約莫這兩日便回府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,金管家,你記得多多安排她們服侍爹爹。這府裡沒有女人主事,只有我一個小孩,總不成樣子。”
“小姐放心,老爺都有交代。”
金管事叫人送早餐給小姐,他自去安排照應物事,不在話下。
卻說王雪娥見顧照光一心赴在軍務上,平素不是打發她管後勤經紀事務,就是要她多照顧阿南,議事時又避著她。想是那日她無憑無據指責趙夏二人通敵,讓他不快。
王雪娥心中苦澀,照料阿南飲食時,不免憂嘆。
顧家琪問她碰到什麼事,王雪娥也是無人可道,便與小孩子說起趙夏二人如何口蜜腹劍,一番做作竟讓大人饒他們怠軍之罪;又說軍中眾人無人知大人辛苦,一間呼應模糊。反正在她看來,她的大人千好萬好,沒一處不是;千錯萬錯,全是別人之故。
“姑姑,爹爹親信之人,不是調走,就是被派到前頭送死了吧?”
王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