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當家給兒子吳瑜使了個眼色。
吳瑜清了清嗓子,漾上一臉笑意盈盈給男人賠著不是,“這位公子莫見怪,這次的事兒是鎮上的婆子搞了烏龍,不知怎的就把您送上來了,我們給您賠個不是,晚些送您下山可好?”
男人還沒作聲,桑湛先有了反應,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發小,“烏龍?我都拜過天地你跟我說是烏龍?”
吳瑜頭痛不已,他這兄弟真是光長個子不長性子,認死理這毛病怎麼都改不了,拜過天地又如何,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!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哪家的新娘都不會是男人嘛!
“阿湛你先別說話,晚點我再跟你講,你先給公子道個歉。”吳瑜比了個閉嘴的手勢,拽著桑湛走到男人面前。桑湛懵了,比開始被媳婦兒揍都懵。
哈?搞錯了?這個世道也太亂了吧,連新娘子都能搞錯,太亂了太亂了……
男人冷眼看著面前這個叫阿湛的青年,高大挺拔的身姿卻配著一臉蠢樣,就這般模樣還敢自稱是他的夫君?真是好笑。
桑湛傻楞著不說話,男人也沒要開口的意思,場面上一時冷了下來。吳瑜和老爹交換了個眼神,眼睛咕嚕嚕轉轉便朝身後的小夥吩咐道:“把人帶過來。”
不多時,一個矮小的人影便被拎到眾人面前了,皺巴巴的老臉青白一片,灰撲撲的一身是丟人群裡找也找不到的,抱著個包袱哆哆嗦嗦癱在地上,正是那跑路不成反被截的錢婆子。
錢婆子心虛地看看這又看看那,哎呀這是大官人,啊呀那是少寨主,哪都不好惹啊。哎喲喲她那會兒肯定是鬼迷了心竅,怎麼會想到把這位大官人抵作女娃送到這惡鬼寨子裡來啊……
都怪那何府霸道,把原先準備好的姑娘搶了回去充作通房丫頭,要不是這樣她也不至於沒貨交啊!一時半會兒叫她上哪去找女娃呢?她收錢的時候可是拍著胸脯打包票一定會送個頂好的姑娘的,這可怎麼是好?那青山寨也不是好欺負的,想到三當家那橫著猙獰刀疤的黑臉,錢婆子急的皺紋都多了五六條。
就在那時候,素來交惡的李牙保給她使了個計,說是前兩天鎮上來了個謫仙似的美人兒,也沒個隨從伺候著,不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,也不是不可以那什麼的。要是放平常錢婆子定是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的,可那天不知是怎麼了跟著李牙保給人下了藥偷了回去,三兩下給換了不合身的喜服,三當家來接人的時候錢婆子這心啊都快跳到嗓子眼了,生怕被看出點什麼來。等人被接出了門她衣裳都溼了一身。
緩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,原想趁事蹟還沒敗露趕緊去外地避避風頭,沒想到都上了船還是被截下來了,錢婆子簡直悔的場子都要青了。
“說罷,怎麼回事兒?”二當家抖了抖煙桿子,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錢婆子,看的她冷汗嘩啦啦地下,比起面相兇惡的三當家,這位才是更可怕。錢婆子不敢再編謊話,三下五除二把事情都倒了個乾淨,末了還狠狠黑了把李牙保,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好像都是李牙保教唆的一樣。
二當家不搭理她,捋了捋山羊鬍問那邊沉默的男人,“敢問這位公子怎麼稱呼?”
男人看了眼二當家,平常老漢的打扮,顯出老態的臉偏偏生了雙刀子似得銳眼,很不好對付的樣子,“李善鴻。”
“哈哈哈,善行與人而得鴻福,好名字,”二當家笑眯眯誇讚道,“李公子必定是氣度寬廣之人吶。”
李善鴻面上不變,心裡譏誚翻了幾翻,這老頭果然賊得很,他要是應了接下來必定是順驢下坡不了了之了,他李善鴻偏生不遂他意!
“聽這老太所說,你們這新嫁娘是買上來的?”
“是又如何?”
“也不知道你們兩邊是怎麼交涉的,這老太敢打主意給我下藥都不敢和你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