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燒一下,還是等對面的導彈打過來?”屠夫將雙手高舉過頭頂,去掉火箭筒前面的封蓋,開啟保險,拉出內筒,豎起瞄準具,手按在發射鈕上,扭臉看著身後擠得臉變形的同伴,用眼神詢問道。
“炸死那幫混蛋!”後面的所有人在“大是大非”面前都非常明智,紛紛拉高衣領摁低頭盔蓋住五官。
“幹他孃的!”屠夫也不敢露頭,看著鏡面一樣的電梯內壁,確定對面敵人的位置,猛地伸手把火箭筒橫在胸前開了火。炙熱的焰舌從火箭筒的尾部噴出,擊打在電梯壁上,彈射到所有人身上。
“轟!”由於兩部電梯相隔非常近,對面電梯的爆炸火焰和碎片隨著屍體碎片海潮般湧進了我們的空間。從滿是彈坑的金屬牆壁的反光中看到導彈瓦解敵人陣勢的畫面後,我們幾個邊慘叫邊迫不及待地拍打著被尾焰燒焦的膚髮,衝出了電梯。
對面的電梯已經被炸成了火窟,三名軍人在導彈射進電梯前逃了出來,電梯限制了爆炸的範圍,所以他們躲過一劫,但仍被挾帶著水泥和鐵片的衝擊波掀翻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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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衝上前一腳跺翻其中一個受傷最輕、掙扎欲起的軍人,拿狙擊槍指著他的腦袋,剛想摳動扳機,卻在看到對方的面孔之後,一下子定格住了。
“楊劍!”看著對面同樣拿著SR47穿便服的中國男子,我脫口而出。
我心中的驚訝程度不亞於中了一槍。楊劍!一箇中國軍人!幾年不見他已經大變樣了,年紀輕輕的他現在已經是上校了。他怎麼會跑到伊拉克來?他和這裡發生的事情什麼關係?他和水鬼等人的死有關係嗎?一連串的疑問讓我的腦筋抽痛不止。踢開他手邊的武器,看著這個暈倒在地的男人我心中慌亂如麻,手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摸出菸捲叼上,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火機,氣得我一甩手將菸捲摔在地上,圍著這個男人直轉悠。
現在我知道那個代表我身份的回饋訊號是發自誰了。我自用的軍刀只送給過一個人。那把救過我一條腿的殘缺軍刀,送給了李明。在非洲那次死裡逃生後,他要走了那把刀,留作紀念了。
“這小子怎麼這麼面熟啊?”屠夫抱著機槍走到我的近前,看著我遲遲沒有殺掉的活口,問了一句後突然認出了眼前人,“噢,我想起來了!康哥拉見過一面的中國人,對嗎?”
“是叫楊劍吧?”快慢機站在我背後用中文念出了腳邊男人的名字。
“啊!對,是你的那個情敵!”騎士拄著槍打量了一下腳邊的屍體後說道,“這傢伙跟這些外國人混在一起幹什麼?他也叛國了?”
“幹你孃!你才是叛徒!”地上的男人聽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便精神一振,眼神清澈起來,聽到騎士的話後惱怒地朝他身上吐了口痰。
“那就是說你跑到這裡是為公事了?”我本想掏出拾音器按著喉嚨說話,卻發現那東西不知什麼時候被彈片打壞了,於是只好扯著公鴨嗓嘶叫出聲,“中國軍人跑到伊拉克的秘密基地來幹什麼?還擊斃了一名他國情報人員。”
楊劍聽到我恐怖的聲音皺了皺眉,等聽清我話裡的內容便是一驚,然後便緊盯著我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!我們是外國使節。這裡是伊拉克政府借給我們沒來得及撤離的人員避難的防空洞。”說著楊劍擦了擦臉上的血水,“你是誰?你也是中國人?”這下輪到我糊塗了,這傢伙怎麼回事?只是幾年不見,難道我變化有那麼大嗎?竟然認不出我了?
“老一套!這說詞簡直是世界通用的標準套路了。你以為我會信你?卡利·克魯茲在哪兒?我知道你跟他們是一路的。快說!”我蹲到他面前,抽出刀貼著他的臉,扯著嗓子叫道。沒了拾音器的幫助,我要非常大力才能發出和普通人一樣的音量。
“我跟你說的叫卡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