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是這樣聽說的。”
李蘅遠提起裙襬:“走,去看看。”
桃子:“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蕭家門口站滿了不少看熱鬧的街坊。
李蘅遠擠進門去,就見通往正院院子的空地上,蕭福生手執一個竹扁擔,在重重的打著蕭掩。
蕭掩趴在長椅上,腳對著門口,李蘅遠以為的扒了褲子就會露出白屁股,其實現在屁股血肉模糊,肉都給打爛了,而那正在往下滴答血的地方,還在一下一下的挨著板子。
空地兩旁栽種了錯落有致的栽種了數棵櫻花樹。
蕭掩應該是非常喜歡櫻花的。
那櫻花樹突突的枝杆將斗拱的房屋掩映其後,清風淒涼,沒有生機的背景更為淒涼。
蕭掩流下的鮮紅血色就是這背景最為濃密重彩的一筆。
周圍人都是可惜的議論聲,李蘅遠看了,聽了,心頓時就揪起來。
蕭福生的身邊有人羅永才在位蕭掩求情:“福生,別打了,你在這麼下去,真的把孩子打出個好歹。”
蕭福生道:“您不用替他求情,父母之命他不聽,對您家的娘子無禮,那我就打到他服氣為止。”
“我就是死,也不會跟別人……訂親,您打死我,算了。”
這是蕭掩的聲音,李蘅遠聽得很真切,蕭掩的聲線還是那麼的優雅,但是語調艱澀,像是咬著牙,字也是一個一個蹦出來。
他剛說完算了,就悶哼一聲,之後再沒有聲音。
周圍人都得倒吸一口涼氣,高聲勸著:“老蕭,你這是幹什麼,怎麼下那麼重的手……”
李蘅遠一看,是蕭福生突然用大了力氣,喀嚓一聲,扁擔都打斷了。
這麼個打法,還不會死人?
李蘅遠看著眼熱,衝過去:“你怎麼能這麼打他,我不讓你打他。”
她擋在蕭掩身邊。
忽然張開的手,被一隻大手有力的握住:“阿蘅,是你嗎?”
那呼喚聲無比的溫柔和欣喜,滿是期待,像是呼喚著多年未見的戀人。
李蘅遠回頭跪在蕭掩面前:“你傻啊,這時候頂嘴,這時候越頂嘴越捱打,你服軟就好了。”
蕭掩努力的抬起頭,看著她,他的臉不再光潔高雅,額頭上滿是冷汗,所有青筋都因疼痛而暴起,但他嘴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,那如月破雲出的笑,宛若清風的笑,能撫慰人心底的笑。
他笑著搖頭:“我不會答應的,我不跟她們任何人訂親。”
所有隻跟她訂親嗎?
李蘅遠說不欣喜是假的,尤其對上那溫柔憐愛的目光。
可是他就不能說一句喜歡自己嗎?
李蘅遠不知道要如何選擇,哽咽起來。
這時蕭福生不客氣的道:“三小娘子,這是我的家事,您還是走開吧。”
李蘅遠站起來與他對峙:“這不是你的家事,就算你是他的父親,也不能隨便打人。”
“我自己生的兒子還不能隨便打?不聽話就打。”
李蘅遠負氣的點著頭:“那是不是你是阿耶的副將,阿耶不高興就可以隨便打你,打死了你也應該心甘情願,既然你遵守父子中子必須從父的規則,那也要遵守上下級中,下級必須服從上級的規則,你說是不是?”
周圍有人說是,李蘅遠聽出來是嶽凌風的聲音,在鼓掌為她交好。
李蘅遠挺直了胸膛,氣勢更足了。
蕭福生劍眉挑起,眼睛瞪圓,殺氣騰騰。
李蘅遠輕輕抱住蕭掩的肩膀,回頭目光鋒利如刀的看著蕭福生:“你敢再打他一下,我就讓阿耶打你,不然你想打他,有本事打我一下。”
少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