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養浩說得對,她不想忘。
李蘅遠後退一步,可是說出去的話要算數,是不應該跟蕭掩再有糾纏了。
嶽凌風見李蘅遠轉身要走,抬手抓住她的手腕,然後把董養浩一推。
“阿蘅,咱們去看蕭掩,只是慰問一個傷患,哪裡有那麼多事情。”
李蘅遠又被嶽凌風說動了,不想忘,為什麼不可以不忘,她就默默喜歡一個人不行嗎?
她不要回報的,也不告訴他,她就默默喜歡他。
這樣也可以看看他的傷勢吧?
李蘅遠跟著嶽凌風轉過頭。
董養浩站在臺階下高聲叫著:“阿蘅,你完全可以重新開始啊,跟蕭掩在一起有那麼多苦惱,有那麼多事情要提防,我們去遊遍千山萬水,不理他不就行了?”
李蘅遠內心的回答是,她在還喜歡別人的時候,絕對不會和另外的人去開展一段新關係,如果她可以認同將別人當做感情的替代品和消遣品,那麼有一天她被人替代了,被人消遣了,她就不能責怪人,所以,她不認同,也不接受。
“十七叔,你若是不想看蕭掩,那你就先回去吧,我還是要看看他的,要確定他沒事。”
董養浩蹙著眉頭,怒氣衝衝。
李蘅遠卻點著頭,是,哪怕她知道這可能是蕭掩的陷阱,蕭掩的苦肉計,但是她還是要看一看的。
因為她確實不想就這麼忘記他。
………………
嶽凌風給蕭掩上了藥,然後看看蹲在榻邊的李蘅遠:“我再去給他熬些藥來,阿蘅你看一會他吧。”
李蘅遠本想確定蕭掩沒事了就走。
如今嶽凌風說沒有性命之憂,她應該走了才是。
李蘅遠沒答應嶽凌風,無聲的要站起,這時手就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攥緊了。
蕭掩的手是很有力,但是不停的顫抖,上面青筋暴起。
剛捱過揍,還上了藥,李蘅遠知道他疼,她猶豫著要怎麼辦,嶽凌風已經出去了。
李蘅遠又坐回到榻邊,蕭掩趴在榻上,就在她身邊,面朝裡的躺著。
臥榻自東向西放著,靠在北牆。
正好對著南邊的兩扇窗。
蕭掩的屋子小,窗欞花紋簡單稀疏,窗外用透明的白色窗紗糊著,大好的陽光可以輕而易舉的投過來,落在榻上,如箭中靶心,蕭掩美好的身軀全部被光裹著。
李蘅遠見他屁股包紮的藥布透過白色長褲鼓起來,這回屁股不止是挺翹了,簡直肥的可以下鍋,頗為滑稽。
李蘅遠忍不住笑出聲。
隔著後腦勺,對面傳來沙啞但不失慵懶的聲音:“阿蘅在笑什麼?”
李蘅遠看看蕭掩的屁股,收住笑。
道:“我在笑你捱揍了,好解氣。”
蕭掩的聲音聽不出喜怒:“你很想我捱揍?”
李蘅遠心想要是我自己揍的還好,別人揍的不僅不解氣,還有點生氣。
這時候他們的手還牽在一起,李蘅遠要抽回來,道:“你睡一會吧,一會嶽凌風回來,我就走了。”
可是蕭掩並沒有放手,細白的大手還是方才一樣,應該是更用力的攥緊她。
李蘅遠看著那手,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“你今天是故意激怒蕭叔叔,就是為了讓我來。”
蕭掩沒有否認:“董養浩說的話我都聽見了,阿蘅,你們不合適,他生性自由散漫,有吃有喝就不會想別的事,但是你不是那樣的人,我們才是一樣的人。”
她們才是一樣的人。
她是什麼人?
他又是什麼人。
李蘅遠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。
她笑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