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萬丈之高，

回到了峰頂，飛辰把陽氣鎖妖壺中的茹雨詩和申屠月兩人放了出來。

兩人一出得陽氣鎖妖壺，看到這等異景，臉上同樣帶著驚訝，畢竟也沒有見過這長生樹這類的神樹。

申屠月神情雖然還很憔悴，但是已經沒有了當時剛出得天龍宮時候的淒涼，轉而是一種傷感。看得出茹雨詩也是同樣的境況，兩人都是失去了至親之人，感同身受下早已經在鎖妖壺中成了好友。

“敏萱，你先帶月……月長老去掌門偏殿休息，我有話與你師祖說。”飛辰想了半天，沒有想到怎麼稱呼申屠月，只得是用長老代替。

而敏萱一聽說茹雨詩是自己的師祖，當即先是跪了下來，恭敬道：“敏萱見過師祖。”

“哎呀，這是幹什麼，快起來。”茹雨詩趕緊將孩子扶起，站起來時不禁白了一眼飛辰，怪他亂說話。敏萱雖然長得難看，不過聲音嬌美，說話時讓人有種想閉上眼睛傾聽的美妙感覺，實在讓人憐惜。

“謝師祖。那敏萱先帶月長老去了。”雲敏萱微微一笑，便拉起了申屠月的手，朝著後山路徑而下。

臨走時申屠月感激的看了飛辰一眼，飛辰也點頭回應，因為有些事情已經不需要對話就能說明。而申屠月成了仙霞派的一員，或許就是她最好的歸屬。沒有了樂正依，也沒有了任何的追求，惶惶然然無歸宿，也只剩下了飛辰這麼一個至親之人了，許多的悲劇，最終也會結束再這仙霞派。

在江湖遊累了，總需要停靠的港灣。

待得申屠月和雲敏萱走得遠了，飛辰微微一笑，拉起了茹雨詩的手。

“你呀……”茹雨詩臉上羞紅，但卻還是搖著頭，像是許多年前，還在照顧那個半大的少年一般。那時候的飛辰，還只是一個比自己還要矮的孩子罷了，老是摟著自己的腰間，鬧著這個、鬧著那個。

素未蒙面的親情只不過眨眼間就過去了，而這徒弟的感情，卻是日日夜夜，親親切切的在眼中，在身上，在心裡。

飛辰見她沒有笑，便知道她還想著那九天劍谷（九　月　論　壇·～·整　理）的事情，便也斂去了笑容。拉著茹雨詩，兩人朝著天際飛去，直上了百來丈，才在紫虛生命樹的樹頂處停下來，看著漫天黑夜，看著星光點點，飛辰佈下了一層虛空，彷彿躺在雲天上，看著坐在上面的茹雨詩，臉上洋溢幸福。

或許整個世界和最後會充滿了悲情，但至少這一刻，兩人是在一起的。

“師父……還好麼……”飛辰閉上眼睛，無來由的問了一句。

“還師父，你自己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，你看看你自己的生年。”以至飛仙期，茹雨詩雖然看不清飛辰的實際修為，但是年齡還是看得出來的，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妙，就算是下一刻看到熟人活了萬年，也會淡然的接受。這便是仙神鬼怪的世界。

飛辰手臂遮住眼睛，嘴角卻劃上一道弧線，是呀，一千年就這麼過去了，恍若隔世，恍若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。但是，自己卻還是這麼的不能鎮定自如，情感的爆發是一次接著一次。或許自己本就和李飛辰不是一個道上的人物罷。李飛辰是自己的神魂，而自己則是自己的神魂，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，又都不是自己。

唯有不變的，恐怕就是那恩怨情仇，敢愛敢恨的心罷了。

“嗯，現在我比師父還老了，師父成了年輕的師父，而我倒成了老怪物了。”飛辰自嘲的笑道，睜開了眼睛時，卻看到茹雨詩兩眼盈眶淚珠，恍若時刻就要掉下來一般。飛辰趕緊收起自嘲的表情，將茹雨詩攬入懷中。

“都是我的錯，讓師父擔心了……”飛辰喃喃的道，這一種溫暖，早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嘗試過，那淡淡的體香，讓他魂牽夢縈無數的日日夜夜。

一千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