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楊老爺!&rdo;

&ldo;老奴在。&rdo;楊老爺弓著腰走過來。

&ldo;剛那人可安頓好了&rdo;

&ldo;我看主公好像不太喜歡他，我便打發他走了。&rdo;

&ldo;打發他走了&rdo;樊擎急了，&ldo;這電閃雷鳴的，你讓他去哪啊!&rdo;

樊擎直衝進院子，想要穿過小門去前院，&ldo;鍾離木川!&rdo;

剛叫了一聲，後面就傳來了低低的聲音，&ldo;我在這兒。&rdo;

樊擎扭頭，只見鍾離木川就立在走廊的柱子旁。

&ldo;楊老爺，你下去吧。&rdo;

&ldo;是。&rdo;楊老爺從走廊一側往下退。

&ldo;你，進來。&rdo;樊擎大步進屋，守在門旁。等鍾離木川剛腳踩進來，就一把把他拉住，抵在門上，唇貼了上去。這個吻在暗裡吻的猛烈，若狂風驟雨，也若窗外的電閃雷鳴。

吻畢，樊擎的頭側在鍾離木川的一旁，手順過鍾離木川的腰間，扯掉腰帶。

鍾離木川略微掙扎，未待反抗，卻聽樊擎在耳畔哭著說道，&ldo;我想你，好想你。&rdo;樊擎的下巴在他的肩窩處來回蹭，手貼著他的內衣緊緊摟住他的腰，卻沒有更進一步。

&ldo;我們去床上歇著吧。&rdo;

&ldo;嗯。&rdo;

整個一夜，樊擎都靠在鍾離木川的懷裡，重複一句話，&ldo;木川師父，我好想你。&rdo;

&ldo;我都知道。&rdo;鍾離木川不斷地回應他，輕輕拍著他，就像他小時候那樣。

樊擎縮在鍾離木川胸前流眼淚，他想要的不過是鍾離木川喜歡他，發自內心的想要他。但他也深知，鍾離木川從來都沒有那麼想過。而離開木川師父的那些天，他所受的所有傷害讓他彷彿有與木川師父相隔了半生的感覺，這種感覺讓他在鍾離木川面前更加脆弱。也讓他意識到，這世上對他最好的只有他的木川師父，只有他在，他才可以成為樊擎，他才不是無所歸依的那個丁季奴。

第4章

約莫十一年前，是鍾離木川冒著烽火趕回宮裡救出了七歲的樊擎。

七歲的樊擎躲在膳房的米缸裡，外面吵鬧的時候他連頭都不敢從米堆裡露出。他被靠近的腳步聲嚇得憋著一口氣，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從米缸裡撈出半截身子，&ldo;你父親叫什麼&rdo;

樊擎不敢出氣，&ldo;樊城。&rdo;

他被來人從米缸拎出，攔腰抱著，白花花的米粒撒了一地，他最後一次看過那個蕭條慌亂的宮殿，屍體、倒地的物件、一切都是凌亂的，絕望的。

&ldo;怕嗎?&rdo;

他盯著那人手裡握著的銀晃晃的劍，&ldo;不怕。&rdo;

&ldo;是樊城的兒子。&rdo;

後來，他就這樣在那人的馬背上顛簸了好幾日，只有中途路過一條小溪時才停下歇息了一次。

溪水清澈可人，似完全未受凡世的戰爭侵害，&ldo;我也要下去，我屁股都坐疼了。&rdo;

那人手拿著水壺蹲在溪邊，轉過身來，&ldo;好。&rdo;

他的腰間輕輕被一攬，就帶下來了。

&ldo;喝水。&rdo;

飲了兩口，&ldo;你也喝。&rdo;

那人喝完將壺蓋擰緊，&ldo;要不要再歇一歇。&rdo;

他看著那人，高高瘦瘦的，眼睫彎彎似桃花，臉色有些發黃，也不曾笑，但整個人散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