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還是那個長相酷似張邈的中年人,當先說道:“多謝諸君抬愛家兄,只是家兄命薄,被曹信小兒所殺,今日並非是談論曹信對於我們這些士族是如何看待,曹信!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,這一仇我張超必定要報!”這樣說著,前者臉上陡然閃過一絲陰冷來,不禁道:“我想諸君也同樣如此看待吧……”
“是啊,孟卓公在世時,對於我等也算是頗為照顧,這曹信膽大妄為,竟然不由分說就將孟卓公殺害,此人該誅啊!”
“孟卓公怎麼也算是有八廚之稱的名士,在我們陳留世家當中頗有名望,曹信竟如此殘暴,此人當真該殺!”
“該殺該殺!!”
嘩的一片,一瞬間堂下盡皆如此議論開來,但凡此刻在座的,無不是陳留的世族門閥們,手中握有陳留的鹽路、大批的錢糧、錦帛、人脈等等等等。
張邈在世時與這些人往來交好,這些年來,他們已然成為了張邈不可忽視的施政基礎,此刻曹信的到來,確實是在這些人的心口上,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釘子。
“好!”哈哈大笑一聲,此刻一直沒有說話的陰冷文士,同時開口,卻是臉上透過一絲大喜,道:“諸君所言甚是,孟令兄、子然兄在上,今日宴請諸君,我……奉我家主公之命,來為大家傳話……”
眾人當下一陣寂靜,看著此刻的那個文士,不禁一個個面色肅穆起來。
卻是主位之上,先前的中年人,當即拱手道:“不知……袁公有何意向?”
此刻那留著八撇胡的文士當即一笑,語氣無不陰沉道:“主公說……他深感孟卓公殯天之悲痛,願與陳留諸君共勉……”
豁得一下,就在話音剛落之際,這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竟讓場下的所有人都盡皆一陣的動容,卻是這一刻,他們都知道了這句話裡,暗藏的意義。
黃昭是陳留世族的領頭人,而身旁的自然是張邈的弟弟張超,此刻聽到對方的話,都是臉上笑意盎然,一臉恭敬。
“多謝子遠先生相助……”
“多謝子遠先生相助……”
黃昭、張超二人當即向對方長身一拜,惹得後者連稱不敢,竟是這個被稱作子遠的人,正是袁紹帳下謀士許攸。
許攸冷笑一聲,看了看面前的二人,當下一把扶起,隨即笑著道:“若想除掉曹信,並非一日之功,此人雖然年歲尚淺,但畢竟是被曹操稱為韓信的人,此人智謀超群想除掉他,必須要想出一個周密的計策來,呵呵,卻不是一時半刻便能做到的。”
當先眉頭一皺,張超不明白許攸的意思,當即問道:“先生的意思是?”
“呵呵,我的意思很簡單,此刻曹信最著急的是什麼?無非是糧草,無非是陳留郡。”
聽到這話,一旁的黃昭當即會晤般的點了點頭,“不錯,孟令兄……子遠先生說的沒錯,與其想辦法早早除去曹信……不如,先讓他嘗一些苦頭,曹信此人必定為糧草擔心……不如我等……”
這樣說著,黃昭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,而是奸笑一聲,玩味般的看了一眼對方。
同時在心中浮現出一絲恍然來,張超記恨的臉上同時閃過一陣冷笑,點了點頭,“好,只要能讓曹安民為我家兄償命,一切都依各位。”
“呵呵,孟令兄且安心,主公有命,這些日子裡我自會在背後為你們出謀劃策,呵呵,我想不日後,曹信此人必定會為了糧草之事找上各位,到時大家就演一齣戲,曹信借農具,我們沒有…曹信要借糧,呵呵我們也沒有……”
一聲聲冷笑豁然在大堂中緩緩蔓延開來,就如同張超許攸等人的心計一般,陳留城的這些個士族門閥,在張邈時期的肆意妄為相比,曹信的到來一定的阻礙了他們的發展,同時所有人也排斥第三方軍團的介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