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到方才鄭依楠遞上的那串長長的禮單,她就說鄭家的小娘子怎麼無緣無故帶著厚禮上門,還以為有事要求他們家呢。
“五郎不曾與我說過這事。。。怪不得五郎今早沒去族學,我讓我身邊的侍女帶你去廊榭,你去那邊稍坐片刻,我讓人叫五郎過去。”
鄭幼娘說著,喊了一聲,“阿朱,你帶三娘子過去廊榭那邊,府裡大,三娘子第一次過來,你跟在三娘子身邊,好好伺候。”
阿朱福了福身,“諾。”
鄭依楠一直在暗中打量觀察這位在世家口中備受爭議的姜家大夫人,見她善解人意並不制止她去見姜五郎,又將他們二人見面的地方指在廊榭,人來人往一眼可見之地,更讓自己的貼身侍女陪著,這樣就不怕有人會指摘她的閨譽。
這位大夫人行事充滿人情味,一舉一動中又滿是溫柔,看著不像那些人說得是靠著狐媚的手段嫁進來姜府的啊,鄭依楠心想。
她也起身,朝鄭幼娘福了福身,“多謝夫人。”
待阿朱領著鄭依楠主僕出去,鄭幼娘又吩咐另一個侍女,將那張長長的禮單交給她:“拿去給五郎君,與他說是鄭三娘子報答他的厚禮。”
鄭依楠在廊榭裡頭等了片刻,婉謝了阿朱切茶的舉動,自己親自烹茶,抬眸間見到一位身材頎長的郎君不緊不慢的往這邊走來。
待姜伯庸走到廊榭樑柱,鄭依楠起身,朝他福了福身,“鄭三娘見過五郎君。”
姜伯庸作揖回禮,“姜五郎見過鄭三娘子。”
兩人分別坐下,鄭依楠將一杯茶輕輕放在姜伯庸跟前,語氣溫柔,面上滿是感激之情,“五郎君在皇家園林里舍命救三娘,因家中有些事,三娘時至今日才上門拜訪恩人,還望五郎君見諒。”
姜伯庸淡淡的看了一眼鄭依楠,無甚情緒,“我救了你?不記得了。。。”
若然不是對鄭依楠特意專程送帖子給他,好奇她的來意,姜伯庸根本不想跟滎陽鄭家有所牽扯。
這家人大概是想銀錢想瘋了,大饑荒也敢賺血肉銀錢,臭大街的名聲,他們姜家還是少與之為伍。
鄭依楠萬萬沒有料到姜伯庸會是這樣的態度,漠然、無視,讓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起來。
她扯了扯嘴角,“那天晚上,猛獸出籠衝向我們,逃跑之時三娘不小心被人推了一把,腳步踉蹌,眼見快要跌倒落入猛獸口中,是五郎君奮力推開三娘,讓三娘躲過了猛虎,還差點害得郎君喪命虎口,三娘一直心存感激,五郎君的救命之恩,三娘無以為報,三娘帶了一些禮物前來,還望五郎君笑納。”
其實鄭依楠說的時候,他也想起來了,那晚他見到身旁一個小娘子快要跌到,本能的推了一把,導致自己落入危險,還是五娘撲向救他,才沒有喪命。
那串禮單他看了,都是些貴重東西,不過那又如何,他並不想跟鄭依楠、跟鄭家扯上關係。
“是嗎,鄭三娘子所言,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印象,不過如果真如三娘子所言,是我救了你,此前從未見你們鄭家有所表示,時至今日你也才上門道謝,那看來這份救命之恩也不大重要。”
嗯,他這麼說,依著鄭三娘那高傲的性子,定然受不了,對,就是這樣,憤而離去吧,可別想著報答救命之恩了,他又不稀罕。
鄭依楠差點氣結,這人明明就沒有想過,還說什麼想了想!
但因著姜伯庸的話讓她感覺理虧,即便被姜伯庸的語氣和態度氣著了,她還是解釋道:“五郎君見諒,家中出了一點事,三娘未免家中長輩煩心,昨日才與長輩們說這事,今日就過來拜訪五郎君了。”
如果是姜元羲在,就明白鄭依楠說的家中有事是指什麼事了,鄭家三房嫡長子因為陳宣之故,不能人道,還掀起了後續一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