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英雄見溫言不像開玩笑,呆在原地眨巴了下眼睛,這才搓了搓鼻子:“好嘞,咱們先去冬叔家,他已經好幾天沒下床了。”
溫言一聽這麼嚴重,二話不說地背起藥箱就走。
走了幾步見林英雄還沒跟上,急道:“林叔你愣著幹嘛呢?帶路啊!”
林英雄這才反應過來似的,應道:“哎,來了。”
在溫言轉過頭去後,林英雄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。
林英雄看著溫言大步往前的背影,思緒忍不住飄到兩年前。
那時,他們村裡鬧了鼠疫,全村的人都病倒了。
衛生院的醫生被派上來給他們看病,那會兒他們到的明明比今天還早,可是那幾個醫生愣是說太累了,死活不同意當晚就開始救人。
就這樣,他們睡了一晚再去救人,也是那晚,後塘村村部抬出去了十二個人。
所以,就算是兩年過去了,他們村也再沒人踏進衛生院一步,平日裡生個小病都只是採些草藥嚼吧嚼吧就捱過去了,遇上實在麻煩的病,就到鎮上的獸醫站去討點兒藥來。
林英雄倒是沒想到,溫言居然會和鎮上的那些醫生完全不同,心底頓時就暖了一片:“看病的不把人命當回事,這看牲口的倒是把人命看的重,這世道啊。”
溫言跟著林英雄一路小跑的到了冬叔家。
溫言剛進屋就皺起了眉頭:“林叔,你去給這屋的窗戶開啟,門也別關。”
林英雄一愣:“可是這天這麼冷,開窗的話冬叔不更受不住嗎?”
溫言搖頭:“屋子不通風,冬叔本身抵抗力就差,不開窗的更好不了。在這樣下去,那倆小孩又得病咯。”
林英雄看向被溫言點到名的倆小孩,是冬叔的倆個小孫子,說起來,這倆小孩確實是剛好了沒倆天又生病了。
當即也不再糾結,趕忙去把窗戶開啟,給房間通風。
溫言揹著藥箱走到床邊,冬叔這會兒的呼吸明顯是進氣多出氣少了,溫言暗歎了聲:“難醫了。”
曜皋倒是覺得這不算事,見溫言伸手就去拿針灸包,忍不住開口:“你望聞問切才走了幾步,探脈都沒做就拿針幹嘛?”
溫言一愣,頓時也覺得自己真的是滿腦子漿糊,傻極了。
他收起針灸包,掏出冬叔的手,坐在一邊安靜地探起脈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