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新妾。凌意可更是落盡了賢名,就連她未能生養也不算什麼了,無論誰生了孩子,她都是嫡母。
只是,奉直怎麼也無法對若水說出再納新妾之事,一是張不開口,二是怕她受刺激不利胎兒。
若水察覺到他好像有心事,特別是偶爾躲閃的眼神,心裡漸漸生了疑惑,那邊怕是有了什麼事吧,旁側敲擊幾回,奉直仍是百般迴避,就開始有了提防之心,可是她的身子日益笨重,無論府裡發生什麼事只要不牽扯到自己,由他吧。
暑期漸漸將過,若水的身子已經很笨了,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臨盆,於夫人特帶人來看望她。
也許因為孩子的原因吧,一向淡然的於夫人看起來竟多了幾分慈愛,細細地打量若水一番,心裡有了一些做女人的妒忌。
雖然身子已經很笨重,可若水的容顏卻未減分毫,頭髮盤得高高的,露出潔白優美的脖頸,雙唇已然紅豔飽滿,肌膚像玉一樣光潔溫潤,因為快做母親了,眼裡熠熠生輝,一幅幸福滿足的樣子,新來的盧姨娘雖然也很招人喜愛,與奉直吟詩作對甚是相得,但時間長了新鮮勁過了,未必就能奪了若水的寵。
可是看到若水笨得走路都有些艱難的樣子,又忍不住心疼地說:“還好,你雖然身子很笨,卻並未浮腫,顏色還和以前一樣光鮮,看來舅老太太和舅太太為了照管你費了心思。
女人生養孩子是不容易,懷孕時還好一些,生的時候才鬼門關!雖然身子笨的走路累得慌,還是要多走走,生的時候少受些累!”
說完又一再叮嚀要注意什麼,若水一一應了。於夫人又說:“本應這會就接你回去,可老太太不放心,想讓你再多住十幾天,頭胎都會遲幾日生,不會那麼快,你放心吧,舅太太說她隨時注意著。”
於夫人還帶了不少東西,大都是上好的補品,吩咐嚴媽帶小丫頭去放好,一再叮嚀著:“這些都適合有身子的人吃,不會上虛火,你放心服用。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,是二房裡地位最高的姨娘,住處也搬到了寬敞的院子,已經收拾好了,你回去後就可住進去,到時有了孩子,奶孃丫頭都會不少,地方小了住不下,這是奉直的長子,我們都很重視!”
若水不解地看著她,正待問,嚴媽從懷裡掏出一個極小的封套,狐疑地說:“這是剛才夫人帶來的一個丫頭偷偷塞給我的,說是公子給姨娘的,讓我親手交與你,不可讓任何人知道,公子不是前個剛來了嗎,有什麼話當面說不好?姨娘快看看是什麼,可有什麼要緊事?”
若水不解地接過來,拆開一看,是一張薄絹,卻是奶孃的筆跡,上面寫著幾行字:公子納新妾,獨孕惹猜疑,無嫡便立長,庶女靠邊立。
若水愣住了,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,難怪奉直這段時間來後總是一副欲言又止、神色怪怪的樣子,原來是有新人了,雖然說了不再在意,卻還是一陣失落和悵然。
她搖搖頭,不去想這些,下面的話似乎更有深意,正待琢磨,嚴媽看她神色不對,著急地問:“怎麼了姨娘?可是有什麼要緊事?”
若水淡淡地一笑搖頭:“也不是什麼要緊事,公子又納了新姨娘,現在除了通房丫頭,二房連我有兩位姨娘了。公子納妾,想是出身模樣性情皆不差吧!”
嚴媽也愣住了:“公子納了妾,為什麼不明著說,還要給姨娘寫信偷偷摸摸地送過來?”
“公子大概是張不開口吧,其實我不是小氣的女子,公子身份不比尋常,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,少奶奶是個賢良人,大概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有孕,為著二房人丁興旺著想,才為公子納妾吧。如今二房出了幾次事,院子越發冷清,添新人沖沖也是應該的,我怎麼會在意?”
嚴媽一想就明白了凌意可不過是氣不過只有弱水一人有孕,自己和幾個通房遲遲沒有音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