獎金都給得大方，別說深夜跑腿，就是連夜工作他也是願意的。

酒店內溫度適宜，熱可可的暖手效果也很好，沈知意到達裴彧所住套房的樓層時已經不覺得冷了。

現在的時間正是絕大多數人熟睡的時候，沈知意開門時極小心，連燈都沒開，輕聲輕腳地摸索到臥室房門，慢慢走了進去。

窗簾拉得嚴嚴實實，屋內一點光亮都沒有，裴彧白天出席了一場晚宴，不可避免地喝了點酒，不知是酒太烈，還是不適應一個人入睡，總之有些失眠，加之他在外習慣警醒，房門被推開的瞬間他就睜開了眼。

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，在濃稠的夜色裡只能看到一道極模糊的身影，雖然看不清楚，但顯然是個女人。

今天晚宴時還有合作伙伴笑著說要給他介紹女伴，晚上就把人送過來了，這種事經歷過很多次，裴彧只覺得厭煩，並且想扣秦秘書的獎金，不知道他是怎麼做事的，竟然任由別人闖他房間。

他隨手將床頭櫃上的一樣東西扔過去，語調又冷又戾。

“滾。”

哪怕他說的是中文，對方也能從他的語調中明白他的意思。

東西砸到門上發出一聲脆響，是一塊百達翡麗的腕錶。

沈知意被結結實實地嚇到了，後退了一步，肩膀撞到門，手裡的熱可可也撒了一地。

她茫然地眨眨眼，語調輕輕的。

“你叫誰滾？”

她聲音不大，卻瞬間令裴彧失神，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，有些不敢相信。

“知知？”

他開啟了床頭那盞小燈，驟然明亮起來的環境令沈知意不適應地閉了閉眼。

等她再睜開眼時，裴彧已經走到她面前，他像是難以相信會這麼突然的見到她，指尖輕碰了碰她的臉。

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很快，他低頭看了眼那塊摔碎的腕錶，以及地毯上的咖啡漬，輕吸了口氣，“傷到你哪裡沒有？”

沈知意搖頭，不過裴彧已經注意到她滿手的咖啡，皺了皺眉，直接用自己的睡衣給她擦手。

他語調很沉，“對不起，我不知道是你。”

沈知意歪了歪頭，“那你以為是誰，還有誰會來嗎？”

抬頭對上她刻意明知故問的眼神，裴彧無奈地親親她還有些微涼的臉頰，“只是沒想到你會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