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西到了她手上,只怕再要回來就難了。
藍衣就十分為難的看了沈紫言一眼,笑道:“姑爺迎親的時辰就要到了”自然就是不願給的意思了,沈佩夏雙目一瞪,正欲說話,大太太就笑道:“不過是個汗巾子,多大的物事,到時候我送你條更好的就是了。”本來是安慰沈佩夏的話,無形中卻打壓了沈紫諾。
今日是沈紫諾大喜的日子,沈紫言也不想為了這事和大太太置氣鬧得大家不寧,眉頭微蹙,沒有說話。沈佩夏十分委屈的望了大太太一眼,忍了又忍,才垂下頭去吃茶。大太太看著這一行人忙忙碌碌的,想到連日以來求親遭拒的事情,更是心焦。
總得和沈紫言、沈紫諾姐妹處好關係,也叫那些攀龍附鳳的人家看看,她們家四小姐沈佩夏,可不是沒有好姐妹撐腰
沈紫言雖不知道大太太在想些什麼,但見她眼珠子不斷轉動,料到她必是又什麼主意了,也就打起十萬分精神應對,誰知道二人寒暄了一陣,來來去去的,大太太竟沒有顯形。這下沈紫言心裡更是沒底,暗暗提醒自己提防,別一個不小心,叫大太太鑽了空子。
就聽見婆子笑呵呵的走了進來,“新郎官來了”
沈紫言就看了眼內室,自然只能望見垂動的簾子,抿了抿嘴,也不知道現在裡面的沈紫諾聽了,是何樣的心情。落落大方的扶著墨書站了起來,“我們去瞧瞧。”大太太眼波微轉,對沈佩夏使了個眼色,笑道:“你們姐妹走在一處去瞧瞧。”沈佩夏不悅的皺了眉。
沈紫言只當沒有看見一般,自顧自走了出去,似是自言自語:“該有不少人看熱鬧去了。”大太太看著她的背影,氣得臉色鐵青,沈佩夏本就沒有打算和沈紫言一道的意思,沈紫言此舉更是合了她的心意,也就藉機說道:“娘,您看,沈紫言根本就沒將我放在眼裡,您瞧瞧她,鼻子都望天出氣去了”
大太太沉了臉,沒有說話。
隨風就在路上問沈紫言,“小姐,您何必如此不給大太太面子”沈紫言風輕雲淡的笑了笑,“體面是互相給的,難道我給她面子,她就給我面子了麼?”隨風想了想,也是,也就跟著笑了笑,不再說話。
默秋到底是心直口快,見四下裡無人,嘟噥道:“四小姐滿臉不歡喜的模樣,難為著我們小姐還熱臉貼人家冷臉不成?”
沈紫言到時,正見沈青鈺高高興興的站在大門口大聲說道:“要過我這一關,還得當場作詞一首,作詩一首”沈青鈺話音剛落,滿院子的人都開始起鬨。沈紫言微笑著搖了搖頭,“這小鬼頭,可得意了他去了。”
外面沉寂了十來聲的時間,就聽見一聲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:“也不知限韻否?”沈青鈺一愣,目光落在外間碧綠的桑葉上,搖頭晃腦的說道:“就以採桑子為限好了”外間就有那聲音響起,“天涯渺空拋思遠,幽素未研,秋雲吹散,月倚九天綰痴念。芳華無雙難敘言,斷章難譜,西窗影淡,醉臥流年共水邊。”沈紫言已先在心裡暗叫了一聲好字,這般意境,只怕也不是常人做得出,又在不動聲色中暗捧了沈紫諾一把,叫人也看不出痕跡。
而且,幾乎是沒有經過思考的
果然,待李駿話音一落,院子裡就響起了噼噼啪啪的響聲,沈青鈺又笑道:“這才是詞,還沒有賦詩呢”眼珠子轉了一圈,遠遠的望著站在屋簷下的沈紫言,賊兮兮的一笑,“就以芙蓉為引子好了”墨書撲哧一聲笑,“二少爺還知道小姐喜歡芙蓉。”沈紫言含笑不語,且看李駿怎麼應答。
外間的人就開始起鬨了,“小舅子你這豈不是難為人麼,又是詩又是詞的”攔門是迎親必然要過的一關,不然只會讓人家以為沈家上趕著嫁女兒,也就由著沈青鈺去鬧,沈青鈺態度十分堅持,“那可不行,過不了我這一關,就不能進”
李駿就輕咳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