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!
一種從沒有過的寂靜!
雖然沒有聲音,安靜對於眾人來講也臨時成為賞賜可是,片刻卻傳來令人魂魄頓消的聲響。
“噗通!”
跌落的聲音,是人身跌落的聲音!
“金夕!”冰婉兒聲嘶力竭吼叫出聲,猛然睜開眼睛,發現金夕癱倒在地上,她渾然忘記戰神的去向,不顧一切撲向金夕。
戰神已經消失。
沒有像前面各級戰兵那樣倒下,而是挺立著身骨消失無蹤,毫無生息離開涿鹿。
金夕由於耗費過大,昏厥過去。
他被架出山穴之時,三百弟子紛紛跪地參拜,所有人都明白,只要他活著,自己就會活著只要有人活著出來,最重要的是一同走出深洞,那才是希望。
金夕傷情無礙,只是虛脫無神,靜養幾日便好。
“一把,兩把,四把,八把……”程傑見金夕逐漸好轉,再次開始數落,終於面色嚴肅地問道,“初級戰兵,中級戰兵,高階戰兵,戰將,那麼那個戰帥怎麼辦?”
他指的是口中吞著火符的傢伙。
沒有人回答,因為無人知道怎麼回答。
幾天後,金夕恢復如初神采奕奕,因為大家已經摸清蚩尤敗部的路數,兩次的四武相擊,只要中間加入一晝夜的八宮陣即可。
討伐核心地帶的戰役再度開始。
一個個戰將被喚醒,四殺,五行八宮陣困住,再四殺,一尊尊亡魂站立著消失而去,沒有一聲哀求和怒吼,歷經三千多年的禁錮化飛無蹤,也許是奔回了黃帝和蚩尤身邊。
隨著八宮陣的歷練,服用修行丹和止寐丹的次數越來越少,經過三個多月,終於利用納氣之機將陣法的堅持時間提高到十二時辰,徹底擺脫了丹藥的依賴。
第七洞穴內,一具具亡魂減少下去,戰帥周圍的空場逐漸擴大,它也顯得愈發孤零。
眾人發現,不知不覺中戰帥口中的火符只餘下一層邊緣,從而證實它在扯出禁錮之寶,也正在暗中湧動,也許是洞中的人息不斷,震動不停,加速了它的甦醒。
金夕再也不敢停歇,索性放棄了休憩,每次擊殺戰將之後,立即凝神納氣,一旦滿盈後立即衝入洞內再次滅殺戰魂。
最後的決戰從初夏一直打到初冬,伴著寒雪飄零,洞中的戰將全部被清除,唯獨留下戰帥,只是大家不知道它是不是蚩尤。
“再給它推進去!”程傑大大咧咧來到戰帥身邊,居高臨下指著他的嘴和火符。“沒用了,”冰婉兒盯著戰帥身外的一層肌膚之膜,“那只是他的一個動作,他在逐漸地破除著火符的禁錮,甚至已經有若隱若現的意志,火符在哪裡已經無關緊要……”
金夕一怔,注目瞧向戰帥的屍首,這時才發現他的頭顱稍稍向左偏斜,與胸骨很不對稱,一定是生前被黃帝的手下扭斷了頸骨。
“你究竟要做什麼,”金夕利用八年時間清除掉全部戰兵戰將,日日觀摩著數千亡魂守在戰帥身周,哪怕是禁錮之因,也不由得對這位戰帥生出一絲敬畏,“你已經死去,還是放棄掙扎吧。”
“不可讓他生出意志!”至光道人忽然大聲說道。
眾人一齊盯向他。
“他不會成為人,意識一直停留在涿鹿的戰場,一旦去掉禁錮,在他的意志中只有殺戮,永不停歇的殺戮,如果賦予一層意念,他會成為死亡戰神,永遠無法將他消滅,而他可以覺察到天下生息,四處尋覓直至將所有人消滅,甚至,他遲早有一日會領悟傳界之要……”至光道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如果能傳界,無論凡間還是九界,勢必生靈塗炭。
“那怎麼辦?”金夕瞧著冰婉兒。
冰婉兒再次探向火符以及戰帥的面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