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問緣由。
遠遠聽見外面有侍女匆匆跑來,他便向武媚告辭。
“等等,”武媚遠處發聲,“崔巡官,聽下人,使君自從入朝為官,便很少回府,不知是朝事雜多,還是府中娘子……”
金夕最怕被人問及此事,意念有所偏離,又聽見武媚柔柔關切之語,不禁回想到感業寺以及太乙山相處,脫口而出:
“關你甚事!”
罷,轉身離去。
他剛剛走出不遠,就聽見紫燕的哭聲,登時氣衝三丈,雙手握拳。
武媚驚訝地望著崔神慶的身影,眼睛瞪得大大,那分明是昔年金夕的口氣,未等琢磨崔家與金夕的淵源,殿內撲入紫燕,她蹌踉著撲跪在武媚身前,口中泣不成聲:
“昭儀,尋到楓兒了!”
武媚轉憂為喜,“好,好,尋到就好。”
“可是,”紫燕剛想去抓武媚的衣裳,又退縮回去,“她已經死了!”
“什麼!”武媚聽到噩耗,徹底明白原委,連續兩個趔趄跌坐在床榻邊沿,忽又挺直立起,“快,隨我去看!”
來到楓兒屍體處,武媚發現旁邊是一座落井。
“昭儀,”殿內侍女稟道,“就是在井內發現的楓兒,剛剛打撈上來。”
武媚緊緊咬住嘴唇忍者眼淚,俯身下來,用手輕輕擦拭秋楓臉頰上的血跡,見她右手攥著,便試圖拿捏開來,可是楓兒卻像是死死捏著,便稍稍用力,發現裡面有著物件,趁人不備納入手心,感覺到是半截銀針。
那便是舊銀針,當楓兒發現新領的銀針是假物之後,立即搶來舊針想返回,此舉立即讓司膳房的人領悟秋楓已經洞察出銀針端倪,哪能留她活命,於是加害於枯井。
“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皇后與幾名夫妃相繼趕來。
一位公公忙俯身應道:“皇后,方才在井中發現女屍,見是武昭儀殿內的司女秋楓,許是行走之時不慎落足導致輕命。”
“混賬東西,”皇后大怒,不知是瞧見武媚好端端無恙,還是著實為荒唐之言發惱,惺惺著眼睛喝道,“此時天色方才發暗,侍女常走此路,哪有失足之理?”
武媚狠捏手中銀針,不覺手掌已被刺破。
無論此舉與皇后有無關聯,她當然能夠置於事外。
一同隨來的蕭淑妃道:
“皇后息怒,這宮中死去侍女是常有的事兒,莫惱壞了身子,也許是下奴們不和,誰在背後下了毒手……”
“不!”
紫燕跪趴著哀聲而出:
“楓兒從不離開昭儀殿,也從不未與人……”
噗!
蕭淑妃抬腳將紫燕揣倒,口中喝道:“混賬,這裡哪有你個奴女話的份兒!”
武媚順勢轉身,依舊跪在皇后面前,示意紫燕不可再,低頭對著皇后道:“皇后,媚娘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講!”
“無論楓兒慌不擇路還是調鬧所致,均是媚孃的不當,懇請皇后允准,差人將楓兒送回原籍,媚娘自己出銀為她厚葬一番。”
皇后當即點頭,“好,武昭儀也要心身子,你本就有病在身,不要為這等事雪上加霜。”
武媚叩頭,“多謝皇后!”
一直等到眾人離去,昭儀殿的人也沒有起身。
蕭淑妃特意送皇后回殿,半路上迫不及待開口問道:
“皇后,武媚如此淡定,弄不準是發現了什麼端倪,陛下夜夜親臨,這妖女若是道出個所以,恐怕?”
皇后輕嗤一聲,“物已交結,變數焉能只在出處?你若是她,敢嗎?你若是陛下,能相信嗎?即便相信,能做出什麼?那銀針可是在昭儀殿內呢!”
蕭淑妃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