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過掌風。他已經跟隨金夕四年多,本就是仰慕主事的身手,哪能錯過這等機會,在死纏亂打之下,金夕便開始傳授他技藝,如今也是築基之初。
金夕只是懲罰,當然不會加之神速。
嘴巴打空!
瑕兒忽見金夕沒打著,意識到主事發火了,趕忙將臉湊上來,示意可以重打,剛才的不算,絕不是刻意躲避。
金夕沒有再打,壓低聲音怒喝:“為什麼不早說?”
瑕兒立即迷惑起來。
金夕立即醒悟過來:在瑕兒的眼裡,偷雞摸狗才算做大事,他絲毫沒經歷過宮中驟變,哪裡曉得什麼舊人密告地址,代王伴讀密會舊太子是大事。
他趕緊令道:
“從現在起你什麼都不要做,只是秘密注意上官純,不管他做了什麼都要向我稟告;還有,弄清楚李忠的地址,派人盯著他,不要讓他離開長安。”
“是,主事!”
瑕兒嗖一聲失去影蹤。
金夕邁步,可又退將回來。
不能再告訴武媚了,如今她已經疲憊不堪,若是李治獲知,非得處死李忠不可,還有可能連累到代王。
這絕非武媚的初衷。
上官純?
他的父親在宮內如日中天,為什麼要去見廢太子?
雖然上官儀冷漠迂腐,有時候固執己見,可是依舊像長孫無忌那般,傾心竭力地治理天下,而且一心擁護皇后武媚,從未出現出瑕疵,甚至與武媚一起研究詩詞歌賦,毫無異心,他的兒子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呢?
長孫無忌!
他突然想起長孫臨死前的告誡:朝中第一號大臣遲早要與皇后產生衝突!
難道,這是上官儀的授意嗎?
如果與舊太子有瓜葛,定會是顛覆朝廷的逆舉!
一種霸烈的不詳之感油然而生,他開始親自監視上官儀。
幾日下去,他絲毫沒有發現端倪。
上官儀大部分時間忙於朝政,其餘時間都是留在府內,足不出戶,而上官府從未去過不明之人,更沒有李忠到訪。
瞧著他的神色,無論如何也不是背信棄義之人。
金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所以然,立即放棄,因為他存識於崔神慶體內,也有著崔神慶的智慧,兩人加在一起都弄不清楚,還想什麼,於是直奔皇后殿。
“咦?”武媚在崔神慶面前從不拿捏身份,詫異地盯著他,“為何如此愁容滿面?”
金夕不能說出李忠的名字,只好試探問道:
“皇后,臣有一事不明,若是一個人失去了地位,心裡又有不甘,會做什麼事情?”
他心中明白,如果上官純與李忠毫無瓜葛,兩人絕不會見面,而身為宰相之子、代王伴讀的上官純秘會廢太子,一介凡民,一定事關地位,弄不好是想勾起李忠的野心。
而上官純,絕非李忠的走卒,一定會貪圖什麼。
武媚沒有追問為何發出此問。
她思忖片刻答道:
“一是想辦法復位,二是想辦法報復令他失去地位的人。”
復位已經不可能。
李忠的腦袋時刻都掛在陛下的刀劍之上,而且就憑他們兩個,無論如何也觸及不到李治,所以,永遠不可能再入皇宮。
報復?
他若想報復,第一人便是武媚!
是武媚,昭告天下賜死了王皇后和蕭淑妃,而且像陳碩貞那般,故意陳詞死後斷肢,威懾他人。
如果是這樣,上官純為何要幫他呢?他前途無量,為何還要結交廢太子惹來罷官之禍呢?
金夕只顧自己思考,渾然忘記那邊皇后還在細細端詳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