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馬老闆,你說的是哪件事啊?”杜老闆逼問道。
“這……”馬老闆自知失語,掩飾著說:“既然你能把李老四殺了,自然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了。我哪知道是什麼事?”
“姓馬的,你賣國求榮當漢奸,自有國法治你。但你為了向日本人賣好,居然敢動到我的女兒頭上,你真是喪心病狂。枉我的心雨還叫過你幾百聲叔叔,你還有點做人的良心沒有!”杜老闆怒道。
“這……這事與我無關,這都是李老四乾的。”
“姓馬的,我給你兩條路選。第一,帶著你的人,從上海灘滾出去,所有的事情我不再追究。第二,咱們就在這來個了結。”
“姓杜的,你別以為你的勢力大,日本人馬上就要來了,你蹦不了幾天了。今天這事咱們就算揭過,以後日本人來了,我還能保你一命。”
“呸!”杜老闆唾了一口,說: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就槍口下相見吧。”
說罷,他轉回身,返回自己的隊伍去了。馬老闆見他轉身,猛地從兜裡掏出一支手槍,對著他的後背扣動了扳機。杜老闆正往回走,聽到身後咔嗒一聲,知道是手槍上保險的聲音,他來不及回頭,憑著多年的經驗向旁邊一閃身。馬老闆射出的子彈打偏了,正打在杜老闆的左手胳膊上。
“姓馬的!”杜老闆憤怒地罵道,“你連江湖規矩都不守了嗎?”
馬老闆偷襲未能得手,一個箭步躲到了一個土坎後面,對著自己的手下喊道:“打呀!”
杜老闆一方的保鏢們見杜老闆遇襲,也早已把槍端起來了。兩名保鏢衝上前把杜老闆架到安全地方,其餘的保鏢紛紛持槍開火。一時間槍聲四起,兩個黑社會打起來了。
按著黑社會的規矩,雙方開始火拼之前,是不能趁著對方轉身返回本隊之時在背後開黑槍的。這樣做不夠光明磊落,不但會引起公憤,而且即使是本幫的幫眾,也會因此而看不起自己的老闆。杜老闆在與馬老闆翻臉之後,敢於把後背留給馬老闆,也是源於這樣的規矩,誰知馬老闆居然真的開槍了。
對於馬老闆來說,自從投奔了日軍之後,他對於自己的定位已經完全改變了。他目睹了日軍在華夏橫行霸道的場景,深知未來如果日本人佔領了華夏,原來的黑幫秩序將不復存在,所謂江湖道義,遠遠比不上日本的青睞。他派人綁架杜心雨,已經是向著背叛江湖道義走出了一大步。這一次,他自然也不會再顧及什麼規則,只想著趁機把杜老闆打死,消除自己的後患。
杜老闆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閃開了致命的一槍,但左手胳膊中了一槍,骨頭差一點被打碎了。保鏢要保護他撤走,他咬牙切齒地說:“不,我要留下,親手宰了這個江湖敗類。”
把胳膊進行簡單包紮之後,杜老闆單手持槍加入了戰鬥。雙方帶來的人數差不多,都是30人左右,但杜老闆的手下更為精幹,是他從幾千名徒弟中間選拔出來的。黑社會中所稱的徒弟,倒不是與老闆真有什麼師徒關係,只是幫派嘍羅的一種雅稱而已。馬老闆的幫派中原來倒也有上千人,但他投奔日軍之後,一些有良知的嘍羅都藉故離開了,因此他的勢力大為削弱。再加上由於實力不同,馬老闆的手下訓練水平遠遠不如杜老闆的手下,雙方一交火,高下立現。在槍戰中,馬老闆的手下一個接一個地中槍倒下了,而杜老闆一方的傷亡明顯要小得多。
“姓馬的,投降吧!省得你的兄弟白白送命。念你我相識一場,我賞你一個全屍!”杜老闆見自己一方佔了上風,便出聲喊道。
“投降,沒門!”馬老闆躲在土坎後回答道,“姓杜的,別得意,我的撒手鐧還沒有使出來呢。”
“使吧,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撒手鐧。”
杜老闆話音未落,突然從背後傳來了一陣槍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