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順著血跡的延伸方向小心翼翼搜尋過去,他不得不小心,從對手一系列的動作來看,對手也是非常小心的人,先是綁架了瘸子陳,然後嚴刑逼供,但是瘸子陳臨時也沒有說出對手想知道的情況,因此對手不得不再想辦法。
斗篷人又將瘸子陳的屍體丟擲,以巡捕房的能力應該不難查出瘸子陳的身份和地址,他成功了,巡捕房很快透過瘸子陳口袋裡的居民證查到了身份,進而通知了於明,而他就蹲在巡捕房的對面等於明到來。
每一次,斗篷人都不親自出面,而是收買別人打聽訊息,即使引起了注意,他都可以殺掉被收買的人而從容逃脫。
於明可以斷定對手肯定從方老四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,只是不知道那傢伙到底為誰服務,這一點他必須弄清楚。
順著血跡延伸到方向,於明大約走了十幾米,血跡在巷子左邊一棟房子的圍牆下不見了,於明打量著這面圍牆,圍牆不高,以對方的身手應該可以輕而易舉地翻過去。
這時巷子口響起了大量的腳步聲,幾道手電筒的光亮照過來,鐵羅帶著巡捕房的人趕到了。
鐵羅帶著一大批巡捕跑過來問道:“人呢?”
於明說道:“不見了!”
斗篷人明明還藏在旁邊的房子裡,於明卻睜眼說瞎話,可鐵羅不知道,他以為斗篷人真的跑了,嘆氣道:“跑得挺快的,對了,剛才那一槍是你開的吧?打中了沒有?”
於明搖頭道:“光線太暗了,沒看清楚!行了,撤吧!”
人都跑不見了,再呆在這裡也是於事無補,鐵羅便揮揮手:“收隊,收隊!”
巡捕們排成兩列整齊的隊伍向巷子外面走去,不出片刻工夫,巷子裡又空無一人了。
過了三分鐘左右,一座院子的門開啟了,一個腦袋伸出來左右看了看,發現周圍沒人,慌忙向巷子盡頭的方向跑去,清亮的腳步聲傳得很遠。
就在這時,鐵羅突然從巷子口旁邊的屋簷下鑽出來大叫:“給我追,千萬別讓他跑了!”
十幾個巡捕房端著槍一窩蜂湧進了巷子追向前方跑動的人,鐵羅也撒腿跟了上去。
整個巷子裡鬧哄哄的,時不時傳來狗叫聲,小孩的哭叫聲,巡捕們的大動作將附近一條街的居民們都驚動了。
這年頭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,租界還好一點,特別是在日佔區,半夜經常有日軍追捕抗日分子,其中以七十六號的活動最為頻繁,居民們也都習慣了,但沒有人敢出來看熱鬧,畢竟誰也不想遭無妄之災。
不到半分鐘的時間,鐵羅便帶著巡捕們追著前面那人消失在巷子的盡頭,剛才那院子這時再次走出來一個人。
這人一副外國人的面孔,年紀有些大了,大約六十多歲,穿著一身短袖衫,拄著一條柺杖,腳步緩慢地走到巷子口,自言自語道:“噢,我的上帝,為什麼上海灘天天都發生這樣的事情?拜訪朋友也碰上這種事情,真是遭透了,上帝一定會懲罰這些罪人的”。
外國老頭拄著柺杖轉身向左邊沿著街道邊向前方慢慢走去,只有柺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傳出,聲音越來越遠。
這時巷子口右邊屋簷下伸出一個腦袋盯著外國老頭的背影若有所思,這人就是於明。
於明和鐵羅帶著巡捕們撤退之後並沒有離開,而是藏在巷子口外面了,於明的意思很明確,斗篷人肯定是翻牆進了院子,但他不確定是哪一間院子,雖然血跡在一棟房子圍牆邊消失,誰知道斗篷人有沒有使障眼法,因此他沒有讓鐵羅帶隊挨家挨戶地搜。
對方是高手,隨便使個什麼辦法就能將搜捕的巡捕糊弄過去,想靠巡捕們抓住斗篷人根本不可能,巡捕們頂多只能給對方造成一些壓力。
撤掉人馬,讓斗篷人自己現身,這才是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