憐淼聲淚俱下,帶著哭腔:“今日我本是早早從殿中出來想來給皇后娘娘請早,可是遇上了婉昭儀,那婉昭儀看中了臣妾手腕上的玉鐲子,還誣賴臣妾說是臣妾偷她的,臣妾一時氣不過和她吵了幾句,可是。。。。。。可是那婉昭儀卻讓她的婢女打了臣妾,這個傷口就是婉昭儀的婢女抓傷的,皇后娘娘,你可要為臣妾做主。”
聞聲,皇后秀眉一簇似是有些不相信,於是轉頭問百里芷:“貴妃妹妹,你怎麼看?”
百里芷冷哼一聲:“宮中之事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本宮怎麼知道呢。”
皇后被嗆了聲,視線落在憐昭儀身上:“婉昭儀現在人在哪兒?”
“臣妾不知。”憐昭儀說著謊:“臣妾為了逃離她的打罵,和她道歉後匆匆的趕來了翊坤宮。”
“本宮看你的傷口有些紅腫,想來在廝打的過程中很激烈。”皇后一副母儀天下的模樣:“本宮替你宣太醫,讓太醫看看你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了傷,而後我們再來說如何懲治婉昭儀,怎樣?”
憐淼見自己的陰謀詭計得逞了,於是梨花帶雨的點點頭:“多謝皇后娘娘,臣妾真的很不舒服呢。”
晚上還有一更。
蚊子想替離漾求個情,他會迷途知返的。 念清歌的後背僵硬的如一塊兒鐵板,腳步怔怔的掛在地上,毛孔豎在肌膚上,熱氣騰騰的風吹在上面卻讓念清歌覺得冰寒。
耳膜嗡嗡的作響,心,停留在那裡不想離開,因為,她想聽一聽離漾會怎麼說,會怎麼做。
半晌。
離漾的聲音都沒有如她所願的泛出,她的心開始惶惶不安,有些時候,他的安靜更讓人心神不定。
“皇上,皇上,你答應臣妾好不好嘛。”厭惡甜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,憐昭儀軟膩膩的纏著皇上,搖晃著離漾的手臂:“皇上,答應臣妾嘛。”
若問世界上最刺耳的字是什麼,不過是離漾口中吐出的那個‘好’字。
他竟然答應了憐昭儀這荒唐,過分的請求。
為什麼?
他為什麼要這樣?
她寸步不動,小手死死的攥著裙襬的衣角,憐昭儀‘咯咯’的笑聲迴盪在空中,帶著‘吧唧’一聲親吻離漾的聲音,這一切都讓念清歌作嘔。
她該有多麼的洋洋得意。
想來,她是後宮中第一個侍候比自己位份低的嬪妃了吧。
雖然她們二人同為昭儀,但是念清歌是被離漾欽賜了封號的,自然比未賜封號的憐淼尊貴。
“婉昭儀姐姐。”憐淼甜甜的聲音響起:“麻煩姐姐了。”
虛偽作假的模樣最招人恨,念清歌倔強的骨子裡流淌著急促的血液,睫毛抖動,好想衝過去好好問一問離漾。
問一問,他有沒有心。
“婉昭儀。。。。。。”終於,那期待的聲音響起,如一個懸掛在頭頂的錘子,她的心瘋狂的跳動,希望他對自己說:你退下吧或者說不必,可是,這一切都是幻想,都是做夢,因為後面吐出的話徹底將她頭頂的那個錘子‘砰’的砸了下來,砸的她頭破血流:“過來,給憐昭儀剝桔子。”
真想就這麼逃跑。
念清歌的睫毛上掛著一層溼潤,她努力的仰頭,努力的看向天空,將那酸澀吞嚥回去,崔嬤嬤害怕她的性子會做出激動的事情,及時的握住了念清歌的小手,讓她的指甲來摳自己的肌膚以解憤恨的感覺,崔嬤嬤這一舉動感動了念清歌,她不忍心的鬆開了手,吸了吸鼻子,緩緩轉身。
那一幕,無論在腦海中回想多久,無論做好多強大的心理準備,當她再親眼目睹時,心還是同樣的痛。
“是。”念清歌忘記自己是如何吐出這個發音的。
靜靜的佇立在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