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駕。。。。。。”離漾沉凝的聲音在空中迴響著。
那愁雲籠罩的燙金牌匾上的‘離王府’四個字在深夜裡十分醒目,那王府上掛著的白色的喪球也暈染著悲嗆的味道。
‘吱嘎’一聲。
離漾沉重的推開了那扇門,一股子涼氣撲面而來。
手中掌著燭,照亮了離漾那緊鎖的眉宇和蒼白的面容,他摸著黑緩緩的摁下了書房的開關。
那長塌在黑暗中泛著粗糲的聲音,細小的灰塵漂浮在離漾的眼前,迷了他的龍眸,他探著路朝下走去,一股子撲面而來的冰冷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。
晶瑩剔透的冰棺裡,離辰逸一襲深紫色的薄薄的長紗袍靜謐的躺在上面,安靜的如一個睡著的美男子,他的面容上結著冰霜,離漾粗糲的大掌緩緩的撫上去,而後從懷裡掏出了一顆金燦燦的丹藥捏在指尖裡,他的手腕靈活的旋轉,他閉著龍眸,用自己醇厚的內力將指尖的丹藥閃出一道炙熱的金光,而後離漾迅速的將丹藥逼到了他的丹田裡。
冰窖內的冰霜迅速的湧上了他的身體,封住了他的血脈和丹田之氣。
“三弟,你是幸福的,婉兒的心裡一直有你。”離漾微嘆了一聲,坐在了離辰逸的旁邊,凝著他冰凍成霜的臉緩緩地說:“現在,她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認了。”
“三弟,你若是永遠就這麼睡著了,婉兒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朕的。”
“三弟,醒醒吧。”
夜,淒涼。
當冬日的第一縷薄涼的陽光照耀在皇宮內時,小皇子的啼哭聲將熟睡中的離漾吵醒,離漾急慌慌的將小皇子抱起:“餓了吧,是不是餓了。”
奶孃跪在地上:“皇上,皇上,小皇子根本就不吃別人的奶,要麼,還是讓婉貴妃喂喂看吧,在這樣下去,小皇子會餓壞的啊。”
離漾怔愣了片刻:“這。。。。。。朕再看看吧,若是小皇子不想喝,就打一些牛奶或者羊奶餵給小皇子喝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奶孃退下了。
離漾無助的抱著小皇子有些不知所措,望著他哭的漲紅的小臉兒心疼的不得了。
*
三日後。
離辰逸出殯的日子。
這日大雪紛飛。
琉璃殿掛滿了白色的喪球,念清歌一襲白色的喪服神情呆滯的跪在離辰逸的靈位前。
離漾緩緩的走來,小皇子被安頓在了別處,這幾日下來,離漾的面容憔悴滄桑,他負手而立望著消瘦的念清歌:“婉兒,安寧想你了,你能看看他麼?”
念清歌緩緩起身,眼神空洞的望著天邊的雲卷兒,語氣幽冷:“水若離呢?”
“她在來的路上,你爹爹也在候著。”離漾道。
“喔。”念清歌淡淡的應了一聲,想起來了當日水若離說自己和她是同父異母的事情,心裡劃過一抹苦笑。
半晌。
水若離手腳帶著鐵鏈子被人扣押到了琉璃殿,德公公也跟著走了進來,身後,面容滄桑的念洪武隨即跟來。
念清歌淡淡的掃了一眼她們:“你們不配給他上香。”話落,念清歌的視線落在了念洪武身上:“爹爹,女兒終於明白你為何萬般維護著她了,原來她也是你的親生女兒。”
念洪武一時語塞:“清歌,爹爹。。。。。。”
念清歌眼底劃過淬冷的寒意從水若離的身上一掃而過,最終,落在了離漾身上:“離漾,你可知道太后是如何死的。”
離漾聞言全身怔愣:“清歌,你什麼意思。”
“清歌。”念洪武試圖阻攔。
念清歌無所謂的吼:“我不怕,要死大家一起死,誅九族又怎樣,生死我早已不在乎。”說著,她指著水若離:“她便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