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公子亦打算放棄此趟鏢銀,所以不會有患得患失的心理。”他笑笑說,突然轉變了話題:“姑娘可否告知令弟是如何喪生於前金陵鏢局副總鏢頭何清水之手?”
“這……舍弟受到別人的唆使,在定遠打劫金陵的鏢銀,作為揚名立萬的途徑……”吳瑛遲疑地說。
“吳姑娘,聽得進逆耳忠言嗎?”他誠懇地說。
“忠言雖逆耳,但卻利於行。”
“我相信公子的為人,願意聽公子的。”
江湖原本是獵食場,弱肉強食極為平常。
何清水為了生活而走鏢,令弟卻是為了揚名立萬而劫鏢,在理上就站不腳。雙方動手必有勝負傷亡,假如那次何清水死在令弟手中,鏢銀被劫。
在令弟而言。他已經達到了目的,但金陵鏢局必將破家理賠,甚至將會關門。
但不幸卻可是令弟喪生,在江湖行規來說,應該只好認了。
因為令弟是主動去劫鏢的,何清水有權採取正當防衛,假如姑娘為此而欲報仇,在情在理都說不過去,必將難堵眾人之口,甚至會激起眾怒。
在下交淺言深,願姑娘三思。如姑娘實在難以釋懷,在下願作魯仲連,安排由金刀司徒燕向姑娘致歉,並給予適當的補償。除此之外,在下就無能為力了。因為何清水早已辭去副總鏢之職,如姑娘堅持將賬記在金陵鏢局頭上,是得不到道上朋友同情與支援的。“
吳瑛聞言,低頭沉思不語。
“姐,沈公子說的,幾乎和師父說的一樣,咱們確實無正當理由向金陵鏢局索賠!”吳芬亦在旁勸道。
吳瑛不自然地說:“我只是不甘心,何況爹面前亦不好交代。”
“爹面前可由師父去說,他最聽得進師父的話了。”吳芬明理地說:“咱們目前最急的事,就是要報爹的斷臂之報及範叔叔的喪生之仇。
不過以小妹看來,此事困難重重,茫茫江湖。如何能找得到那個為首發令的老傢伙呢?“
“只好慢慢設法去打聽了。”吳瑛神情落寞地說,並扭頭向沈野表示:“聽了公子一席後,舍弟之事以此與金陵鏢局一筆勾消,我想舍弟在天之靈應該會諒解的,同時謝謝公子的開導,使我免去犯下大錯。”
“姑娘言重了,那是你深明大義,在下何敢居功?我只是站在同仇敵愾的立場,不禁冒昧進言,以免姑娘無故樹敵而已。”他謙虛地說。
“公子餐後預備何往?”吳瑛問。
“在下打算赴南京府城,先打聽風神會的主力集中之處所,再伺機向該會討公道。”
“公子行道江湖,閱歷必較我姐妹為廣,是否知道一位身材高瘦,留一束山羊鬍,作老學究打扮,年紅五旬開外的老者?吳芬問。
“這……這個長相的老者,好像在那兒見過……”他沉吟地思索,突然腦中靈光一閃,急聲問:“這位老者可是江湖人物?可有名號?”
“應該是江湖中人,但不知其名號,可能是姓柳。”
“姑娘既不認其人,怎知他可能姓柳?此人究竟與姑娘有何瓜葛?”沈野心中起了戒心。
“是這樣的。”吳芬說:“家父去年在哀牢山被神秘黑衣人追殺跌下山溝後,躲在山洞中療傷,曾見到了個身材高瘦,留山羊鬍,作老學究打扮的老者,指揮那批黑衣人搜尋,並聽到有人稱呼他為柳老。
家父因平日鑽研藥物,少與江湖中人接觸,故不知這老者身份,家師曾在魔道中人及黑道中人思索,亦想不起如此長相的老者。
現正準備聯絡友好,遠赴哀牢山呢!“
“哈哈,姑娘你問對人了!”他不由高興地大笑:“快告訴令師不必遠赴雲南了,此人就在南京,但他已改變了身份,你們絕對無法接近他。